或许她对他有过喜欢，但应该止步于贺淮之有了女朋友。
再后来，她出现在他身边，费尽小心思撩他钓他，一点点渗透进入他的生活。
可她现在，又要和贺淮之订婚。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将她那张巴掌大的脸蛋抬起来，掀起薄唇，“从头到尾，我都知道。”
宋初晚望着他那双漆黑幽暗的眼睛，冷冰冰的，带着点凶，情绪复杂得她无法全都读懂。
可她知道，在替孕这件事里，他会偏向她的。
从头到尾。
从他知道的那刻起，到后面发生的‘意外的’一切，似乎也全都解释得通了。
怪不得她被下药那日，第二天清晨叶淑华打电话叫她回去，他直接把电话拿过去直接拒绝了这件事，他知道叶淑华要把她们换回来。
怪不得从沪市出差回来，回慕家聚餐那次，他有些反常，在和慕宛宁换过来后，他会把她摁在洗手间的盥洗池上亲。
怪不得他说：“怎么会认错呢，这不是很好认吗。”
怪不得郑博洋安排的那场‘英雄救美’的戏里，漏洞百出，可他还是信了慕宛宁的话，并不是她们瞒得天衣无缝，而是他早就知晓，所以才没拆穿。
怪不得傅言旭提出那样的冒险玩法，他没有答应，而只是喝酒，他没有兴趣和慕宛宁喝交杯酒。
怪不得那日他喝多了酒回去，会莫名其妙对着她来一声‘妹妹’，因为他早就明白了之前她喝醉酒调戏他时讲的那个替嫁的故事。
他故意的。
怪不得那日，她和贺淮之通电话时，他会叫她的小名，不是‘宛宛’，而是‘晚晚’。
怪不得他还要强调，‘贺医生能叫，我不能？’。
他早就知道贺淮之叫的就是‘晚晚’而非‘宛宛’。
怪不得那日从宴会上出来，他便要来接她。
怪不得他会不开心，他是在她和贺淮之赶到九和苑之前到的，那么她下车后和贺淮之说话，又匆匆跑回去拿八音盒，把八音盒送给他的画面，他都看到了。
那晚的情事之所以会那么疯——也是因为贺淮之。
那股他对贺淮之莫名其妙的敌意不是错觉，是真的。
他从未把她认错过，他一直知道哪个是她，就连脸上覆盖着胎记、特意掩饰过的那张脸他都能认得出来，又怎么会把她认错。
对此，现在，她有了十足的把握。
她脑中思绪复杂，在想从哪里开始说起。
身前男人捏紧了她的下颌，似是耐心尽失，“还是不肯跟我说吗，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眸色阴郁，怒意明显，“若我今天不带你走，日后你又想如何？一边扮演贺淮之的未婚妻，一边扮演我的妻子吗？”
他挑起眉梢，压迫感十足，“嗯？”
她皱皱精致的眉，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眼睛里氤氲了一层的湿气，轻声道：“疼……”
祁砚洲用了些力气，与她对峙几秒后，松了手。
宋初晚轻抿了下唇瓣。
那便从头说起。
“那你应该也知道，慕宛宁为什么和我换身份。”
“说。”
“她有不孕症，这辈子都无法生育，但她担心她长时间生不出孩子会影响她祁太太的地位，所以她要我做她的替身，和你上床，怀上孩子。”
祁砚洲眯眸，“所以，他们给你的好处是，让你和贺淮之结婚。”
她说：“慕宛宁拿了我母亲的遗物要挟我，我没得选。”
他目光凝在她的眼睛里，眸色暗沉，“这不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