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之没有防备被她推开,原本握着她手臂的手空了,他怔了下,攥起空了的手,将手臂垂落下去,皱眉。
老公。
他眉间皱起又松开,觉得她一定是喝醉了,一定是醉到不怎么清醒了才会这么喊人。
祁砚洲低眸看向怀中喝得靥比花娇的她,那瓷白的脸颊红扑扑的,上扬的眼尾漂亮又勾人,盛着满满的他,还有愉悦的笑意,让人忍不住心软成一团。
啧。
他确实有点压不住唇角的笑弧,在听到那声“老公”的时候,除了意外,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爽感。
他在她扑过来时便条件反射抱住了她,抬手揉她的后脑勺,语调和刚刚相比称得上温柔,“嗯,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笑着点头。
这副娇软又乖极了的模样看起来很好亲。
祁砚洲掀眸看向贺淮之,眼中笑意明显,“她喝多了会变得很黏人,你作为哥哥还是不太方便,所以还是按照她的意愿来最好,我想你应该也这么觉得。”
贺淮之:“……”
她喝醉了能有什么意愿。
“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
祁砚洲笑了,慢条斯理地道:“你是不放心什么?我们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你担心我对她做什么?”
贺淮之:“……”
他当然不放心。
他们已经分开了,但他还惦记着她他是知道的,自然不会再让他有机可乘。
但同样的,他也在防备他,这满满的敌意感扑面而来,明显到不加掩饰。
男人最了解男人。
他便道:“你不会对她做什么,我跟你们一起也没有什么影响吧?”
祁砚洲:“没影响,我说了,她喝多了会变得很黏人,我只是觉得你看了可能会觉得不适,还是不要一起的好。”
逼仄的电梯空间内产出些许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是一场无硝烟的较量。
接着,他又露出一个思考量过多的表情,反道:“不过,也可能是我多虑了,毕竟你说了,你只是她哥哥。”
只是她哥哥,也只能是她哥哥。
贺淮之:“……”
他沉默几秒后,轻轻笑了声。
“我记得你刚刚问我,我为什么合适。”
“因为她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彼此熟悉,感情甚笃,家世背景没太大差别,我参与了她人生里很重要的十年,所以合适。”
这个“合适”,并非刚刚祁砚洲问的合适,他说的合适,是他更适合成为未来陪伴她生活的伴侣。
“叮”地一声,电梯抵达一层大厅。
祁砚洲收回视线看向怀中晕乎乎的她。
“合适不重要,她喜欢最重要。”
话落,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扫他一眼,“走了。”
贺淮之看着他抱着宋初晚离开,电梯门即将关闭,他伸手按了打开键,走出电梯,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捏起。
胸腔堵了股气,他深呼吸几下也没能缓解。
她喜欢重要。
合适也重要。
祁砚洲与她之间的身份差距她很清楚,所以对她而言祁砚洲就算可以谈恋爱,也并不适合结婚。
他可以输给别人,但不能输给祁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