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拂过,芦苇荡沙沙作响。
九死生与聋哑头陀潜游在乌篷船后数十丈处。
凭着鱼皮分水服的辅助,二人只露出半个脑袋,借着夜色掩护悄然跟随。
远处,还有数艘载有教众的轻舟,吊在二人身后。
“这船家有问题。”聋哑头陀比划着手势,“我观他的身法,分明是个高手。”
九死生眯起眼睛,盯着前方船影:“跟上就是,别丢了。”
江水湍急,乌篷船顺流而下,速度极快。
二人虽是水性极佳,却也渐渐被拉开距离。
“糟了!”九死生忽然低呼一声,“船要拐弯了!”
前方乌篷船突然转向,驶离大江干流,进入一条支流。
那支流两岸芦苇丛生,水道狭窄,极易设伏。
聋哑头陀拉住九死生,比划道:“安全第一,咱们先上岸,沿陆路追踪。”
九死生略一思索,点头同意。
二人悄然上岸,沿着江岸疾行。
行至一处高地,九死生忽然拉住聋哑头陀:“你看!”
只见前方江面上,乌篷船已停在一处隐蔽的小码头旁。
岸上站着数名黑衣人,正将昏迷的顾子明抬下船,搬上马车。
“果然有人接头!”聋哑头陀眼中精光一闪。
九死生低声道:“咱们分头行动,你先跟踪,我让人回襄阳报信。”
聋哑头陀点头,身形一闪,已隐入夜色之中。
南阳城,地处汉江之畔,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夜幕降临,城中灯火稀疏,唯有城南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内,烛火通明。
公孙止负手立于窗前,望着院中那株老梅树,眉头微蹙。
他身着素色长衫,面容清癯,乍看之下与寻常文人无异,唯有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透露出几分阴鸷之气。
“先生。”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普布法师到了。”
公孙止微微颔首:“请他进来。”
片刻后,普布大步走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先生,襄阳那边出事了。”
“哦?”公孙止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可是顾子明失手了?”
普布点头:“正是。昨夜有人夜探山庄,顾子明与那算师下落不明。”
“我早说过,那顾子明不堪大用!”公孙止冷哼一声,“这才将他留在襄阳!”
“先生切勿动怒。”普布低声道,“老衲已派人去打探他的下落,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公孙止踱步到书案前,手指轻叩桌面:“杨过此人,果然不可小觑。”
“先生,属下有一事不明。”普布犹豫道,“咱们为何不直接杀了杨过?再来收拾中原武林”
“直接杀他?”公孙止冷笑一声,“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当年他废我武功,害得老夫失去一切。”
“此仇不报,我公孙止誓不为人!”
“老夫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着,他珍视的一切,是如何在他面前灰飞烟灭的!”
普布闻言,不由打了个寒颤。
心中想着,先生还真是阴险啊,居然想要杀人诛心。
只是你就真不担心,会玩脱了吗?
公孙止收敛情绪,淡淡道:“普布法师,火药的事安排得如何了?”
“回先生,方才收到消息。”普布连忙回答,“使团明日便可抵达南阳,届时火药会一道运达。”
“通知师使团明日直接前往城北大营,”公孙止满意地点头,“火药暂时寄存在军营中。”
“水鬼那边还是需要重新安排人手联络。”
“先生可有适合的人手安排?”
“派谁前往,法师看着安排就是。”
“老衲明白!”
公孙止满意地点点头:“英雄大会在即,咱们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顿了顿,继续说道,“明日开始咱们前往大营,为那些武林中人督造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