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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
兜里手机振动。
张黄和来电,说打铁花的合同文件临时要用,“你能不能来趟公司,现在。”
“我在新图楼下。”
无纸化办公虽然实行多年,但重要文件还得回归原始,合同在她抽屉柜锁着。
要是放以前,她才不管,急死他最好。
“好。”余欢喜挂断电话。
今天她迫切想一个人静一静。
电话那头。
张黄和下颌线紧绷,一脸难以置信,狠抠耳朵,弹出一块巨大的耳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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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车子停在新图大厦楼下。
余欢喜背包对庄继昌道,“你车里等着就行,我马上回来。”
给张黄和取一份文件,等电梯都比干正事的时间长。
“去吧。”庄继昌颔首。
高谦山将车挪到路边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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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图大堂,张黄和迎面走来,抬眼看她的脸,随即视线锁定她微垂的左手。
好大一个钻石,起码一克拉起步。
电梯向上,电机蜂鸣。
余欢喜单手插兜,歪着头站得松弛而懒散,仿佛旁若无人。
张黄和耷拉着嘴角,不敢呼吸,时不时瞟她一眼,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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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走出电梯,余欢喜停下脚步,下巴一抬眼风示意,开门。
她那倨傲简直和ching姐如出一辙。
张黄和被狠狠噎了一下。
开锁,他识趣地走在前头,一路开灯。
余欢喜坐下,放下包,抬手摁了摁耳屏,慢条斯理地找钥匙。
“……”
张黄和咂咂嘴,吸一口气愤愤扭脸。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真的比ching姐还c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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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张黄和捏着文件袋,大拇指甲面因用力而发白,见她没动,“你不走?”
余欢喜不理会,几乎没给他半点目光。
手袋不小心碰到鼠标,点亮屏幕,她正要摁灭显示器,当场呆住。
右上角一堆绿色新消息提示。
最近一直上团在外,还没机会回公司。
一个念头呼啸着冲进她脑海。
余欢喜输入密码。
情话滚烫,情节跌宕。
左手钻石泛着光,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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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个没趣,张黄和尴尬抿抿嘴,文件袋轻拍了拍大腿外侧,“那我,走了。”
“……”
无人回应。
张黄和捣蒜一般缓缓点头,嘴角绷紧,提步往前走。
“把灯关上。”
闻言,张黄和脚下一顿,条件反射转身,然后机械回头,一路关灯。
身后陷入无尽漆黑,他朝着亮灯的电梯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