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粥伸手摸了摸一个孩童的脑袋，道：“小虎，长得很快嘛，一下子就蹿得这么高了，再过几年，说不定比我还高。”
孩童有些不好意思。
“是食堂的饭太好吃了。”
陆粥和他们说了会话，就带着秦曲哑到处走。
“这里面的学子，大多都是孤儿，或者被父母卖掉的女童。”
秦曲哑目光落在了炊烟燎燎的食堂，她微微耸了一下鼻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表哥，我饿了。”
半个时辰后，秦曲哑撑着圆滚滚的肚子，才将心思放在了学堂上。
想到先前听到的，她好奇的问：“德先生和赛先生是什么？”
“科学，民主。”
陆粥简单的和她说了科学是什么，又带着人去实验了一遍，看着目瞪口呆的秦曲哑，笑着摇了摇头。
“这些都只是最基本的，科学永无止境，万千世界还有很多神奇的事，科学，不过就是探究这些事物的本源。”
秦曲哑总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至于民主，陆粥沉思了一会儿，尽力的融合这个时代来给秦曲哑讲述。
即便是这样，秦曲哑也被吓得不轻。
管事的人来找陆粥，陆粥起身对秦曲哑道：“我去一趟，你好好逛逛，要是有什么不解的，可以问问其他人。”
秦曲哑心不在焉的走着，无意间看到亭子旁有一个小姑娘，捧着课本看得津津有味。
她鬼使神差走了过去，出声道：“你在看什么？”
小姑娘也不怕人，抬起头看去，然后将自己手里的书递给了秦曲哑。
“夫子说了，以史鉴人，我在看那些女英雄的事迹。”
秦曲哑峨眉紧紧的蹙起。
纵然她不爱读书，也知道书上记载的这几个女子，在历史上恶名昭彰。
“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小姑娘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苏妲己一个女子，哪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兴衰灭亡，不过是昏庸无能的君王，懦弱胆小不敢背负灭国的罪名，才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安在了女子身上。”
“夫子说，盛世需要美人来点缀，乱世需要美人来顶罪。”
“作为一个掌握杀生大权的君王，那些女子如何能拒绝君王的要求，又如何能将刀架在君王的脖子上，要求君王不要去上朝……或许有些女子确实是私心，或许确实如史书记载的那样，但是将一国灭亡的原因归结在一个女子身上，未免太过可笑了。”
小姑娘言之凿凿，拿过书翻了翻。
稚嫩的手指指着书。
“就比如这个朝代的太祖，他的原配妻子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毒妇。他的妻子不嫌弃他早期只是一个混混，而且还一直无怨无悔的支持他，结果他多次抛妻弃子，搂着美妾逍遥快活。”
“最后当上了皇帝，没有想过弥补自己的糟糠之妻，甚至还处处打压防备自己的妻子，动了想要换太子的想法。”
小姑娘拳头握得紧紧的，似乎要冲进史书里暴揍那个渣男。
她挥着拳头：“如果要是我，别说等到他咽气了，我直接一碗毒药送他去地府，然后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要是儿子不听话，我就换下一个，下一个再不听话，我就继续换。”
秦曲哑的眸子似乎闪过什么。
置身处地的想，如果自己未来的丈夫是这种人。
自己只会比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毒妇，做得更绝更狠。
明明是太祖对不起自己的原配妻子，最后留下骂名的反倒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