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产完的女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但是又被人拉了进去。
“你刚生产完，得好好的休息，养好身体，争取下一次生个男娃 ”
陆粥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哇哇大哭了起来，而抱着她的人死死的捂住她的嘴。
“哭哭哭，不值钱的玩意。”
“来一个我杀一个，直到你们这群贱蹄子都不敢投到我家来。”
陆粥被人摁进了水里，水争先恐后地从她的口鼻中蔓延了进去，直至她失去了呼吸。
陆粥还没反应过来。
发现自己又出生了，还是一个女孩，同样的命运，依旧被丢进河里淹死了。
第三次……
第四次……
……
陆粥已经记不住是多少次，她像死里逃生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目光空落落的没有焦点，嘘嘘的看着台阶两旁璀璨的花。
过了一会儿，她才从那种窒息感和无尽的轮回感中抽身。
她手指都忍不住的颤抖，眼眶湿润。
她经历的一切，都是河里那些婴儿的一生，懵懵懂懂便丢进了河流里面，发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声哭声。
那一朵朵开得璀璨的花，全都是这里面的所有人，那一抹黑色的气，是将他们生生世世禁锢在这里原因。
陆粥心想，如果能够选择，她们也不想来世界上这么一遭。
沉这时候又开口了。
“世间如此浑浊，不过又是一场死亡，我给予他们长生，不再受世间之苦。”
陆粥摇了摇头，实在提不起力气骂他。
她只是蹲下身来，轻轻的摸着脚边的花。
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孩子的啼哭。
陆粥眼泪滴答滴答的掉，抬起看着沉。
“你说世间如此浑浊，可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将他们生生世世囚禁在这里，为你所用，成为你力量的一部分。”
“你也没有对他们有一丝的怜悯之心，无辜的婴孩，几十万保家卫国战死的北齐将士，成为时代牺牲品的新娘，还有着刚从战场上下来，捧着骨灰盒，想要送自己兄弟姐妹回家的烈士，以及游乐园的那些无辜之人……”
“你若为恶，你应该囚禁的是那些恶人。”
“你若为善，你应该好好看看当今的世界，让他们有着无数种可能，在世界各地生长，而不是成为现在长在淤泥中，花心滚滚落泪的鬼花。”
他听不见鬼怪的声音，看不见鬼怪的眼泪。
陆粥是真的不太理解一件事。
为什么很多拥有了强大力量的生物，更喜欢冷眼俯视看弱小之人的挣扎。
陆粥不知道，她也找不到答案。
她只知道她该做的，她想做的，她倾尽所有一切努力去做的。
就像现在这一刻，她想的就是带着这些灵魂离开这里，去看看璀璨山河，万家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