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暨星拿出从付杭导演那里借来的平板，放在下颚处，用屏幕的那一面对着手机的录制摄像头。
他说话时候的嗓音很沉稳，有种娓娓道来的安心感。
“刚刚出生时候的宝宝照。”
沈暨星将私密部位马赛克掉了，刚刚出生的小星全身红皱，大大的五官全挤在他那张拳头大小的脸上，胎毛湿哒哒的卷在头上，看起来丑萌丑萌的。
“好像有些奇怪？不过我很喜欢这一张照片哈哈。”
“这是。”
“小星，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
慢慢滑动到第二张。
“这个是，一岁半。”
“我在家里趴着看电视。”
一岁半的小星，上半边身子还是裸露着的，下边只穿了一件纸尿布，浑身胖嘟嘟的，站在电视机前，可爱又欠揍。
“当时，好像被妈妈揍了。”
沈暨星有些羞耻，很快的就划走了。
因为他想起来，长大后他妈妈给他说，当时他尿裤子了还不肯换纸尿布，所以才被揍的。
“呀！快看！”
“三岁！我第一次上幼儿园！爸爸带我去的！我很乖，是全园唯一一个没有哭的小孩。”
“当天，还被老师奖励了小红花喔！”
照片里的小小星，背着红色的帆布小书包，乖乖着坐在塑料红凳子上，有些茫然又有些好奇地观察着周围。
沈暨星声线有些雀跃，情绪也愈发饱满起来，藏着几分臭屁和骄傲感。
看着看着，沈霁月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现在也是没长大的小孩。
“七岁，当时过生日。爸爸给我买了一个巨大的蛋糕，芒果味的我很喜欢这个蛋糕，是我第一次吃奶油蛋糕。”
照片的七岁沈暨星，坐在一个巨大的奶油蛋糕后，蛋糕上插满了蜡烛，他看书里说，蜡烛插的越多，愿望也会真的实现。
他虔诚地闭着眼睛许愿。
他许愿望的是，爸爸妈妈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想到这里，沈暨星的眼神黯淡了些。
但为了不让不好的情绪外泄，影响到粉丝们的情绪，他只故作幸福地划走了。
“六年级，小学竞赛的奖状！这张奖状，他还有珍藏喔！”沈暨星从平板里翻找出一张奖状和一座迷你版奖杯。
上面写着沈暨星的大名。
“初一！这是我上初中时第一天！爸爸爸妈妈一起来送我上学，很开心！”
照片里的小星身侧，站着一位气质儒雅，穿着中山装，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子。另一侧是一位穿着鲜艳的波点红裙的女子，张扬又肆意。
“很开心很开心”沈暨星声音逐渐沙哑，昏暗的灯光下，沈暨星坐在刺眼的台灯前，眼睛已有些泛红了。
这是，他和父亲的最后一张合照。
时间没有回溯，照片还在继续往下翻。
“这张是初三篮球比赛，当时憨憨的，发型好丑呀！这场比赛当时好像输掉了！”沈暨星挠了挠头，时间过去太久远了，脑子里依稀的碎片，看似清晰，可再仔细深究，却已记不清了。
就像泛黄的纸上，翻过去了也就翻过去了，再想翻回来只会平添破损。
彼时的眉眼，已经有一些凌厉了。不过，脸颊轮廓的棱角并不分明，肉嘟嘟的还稍显婴儿肥。
下一张照片。
“高中了呢！高中学业太繁忙了！只有一张高考百日誓师的照片，是当时班主任给我拍的！一个很可爱的老头，教化学的。”
照片里的沈暨星，代表高三生上台演讲，进行百日誓师。站在啤酒肚的领导旁边，眼神坚定，显得笔直挺拔，不过他那一头浓密过耳的长发，显得有些怪异。
“下一张。”
指尖轻轻滑动。
上高中后，家里的条件是越来越差了，照片也没有再经常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