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简直要被气笑了,她假意礼貌地说到,“有人不让。”
“唔,谁这么大胆子?崔律师?”贺延洲一本正经地说到,“她也太严厉了,我给她打电话。”
说完,他就摸过手机准备打。
他的手机放在档位后面的盒子里,温瑾急了,他给崔律师打电话这不明摆着让崔律师知道她前两天在京市吗?她兼职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有他这么奚落人的吗?动不动把温瑾当猴耍?
她本能地要把贺延洲的手机按住,却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跟以前一样,很是滚烫,一下把温瑾烫回去了。
贺延洲看到她手拿开的速度比火箭都快,没说什么,也没继续戏弄温瑾要给崔亚楠打电话。
“想吃什么?”贺延洲换了话题,问温瑾。
温瑾本来想说“随便”,但又想,她凭什么随便?
她要吃贵的。
吃死他!
“府兆家。”温瑾说完,心里还有些得意。
这是整个禹城乃至全中国都很昂贵的中式料理之一,全都是素菜,但是做的极为精妙绝伦,巧夺天工,味道好极了。
“挺会吃。”贺延洲侧头看了她一眼说到,“跟他在一起,品味提高了不少。”
温瑾有些狐疑地问到,“跟谁?”
贺延洲的面色有些冷,他说,“这不得问你?”
温瑾又转过脸去,没说话。
到了府兆家,温瑾点了很贵很贵的菜,非让他破费一回。
贺延洲说到,“谢谢温小姐,替我在我爸面前据理力争,让我免于受我爸的猜忌。”
温瑾笑着说,“客气了。我是气祝琰跟踪我,利用我,主要是报复他。”
贺延洲皮笑肉不笑地说到,“哦,看起来我就是捎带手的。”
温瑾听他说话蛮逗,笑了一下。
服务员端上来第一道菜,炸红薯丝加芦笋,温瑾正在研究这道菜呢,就听到贺延洲的手机响起来。
“林湘?怎么?”他说。
温瑾听到这句“林湘”,心就凉了半截。
贺延洲打了半天的电话后,问温瑾,“有一副‘少年在火炉旁’,是焦松柏的,你们店有吗?”
温瑾刚要动筷子夹菜,听到这句话,她的手定住了,“林湘要?没有。”
温瑾一副“明明有画,就是不卖给你”的执拗神情,一眼就让贺延洲看穿了。
贺延洲从容地笑笑,“别这样,她要送给客户。”
“不卖。所有焦松柏的画都不卖!”温瑾说到。
“焦松柏的事儿,你说了算?”
温瑾定了一下,说到,“算!”
贺延洲并不晓得周斯年太多的情况,他对周斯年不屑一顾,更懒得去查。
不过,周斯年的情况,林湘却一清二楚,她知道焦松柏是周斯年的外公,也知道他外公外婆当年煤气中毒过世以后,周斯年把世面上所有外公外婆的画都买了回去,好在他外公外婆的画并不多,全都买回去并不困难。
从此,周斯年把外公外婆的画都封存了起来,不再对外出售。
林湘知道现在温瑾和周斯年合伙开画廊,也知道周斯年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温瑾。
温瑾不卖给她画,林湘心知肚明。
她就是想让贺延洲看看,现在的温瑾,和周斯年关系是多么亲密,俨然已经是一家人了。
但现在贺延洲还不知道焦松柏和周斯年的关系,所以,他对温瑾的这个回答,反应不大,只以为她在跟自己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