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页面却让他一瞬间如坠冰窟。
凉意几乎从头蔓延到了全身。
他身子一僵，盯着君执突然抬起的脸，避无可避的撞上了那双黑色的瞳仁。
他不敢解读其中究竟有何情绪。
“师尊。”
面前人张口唤他，手中的书却是握的更紧。
玉如萧张了张口，却像是失了声。
一种无法言明的恐惧感顷刻间充斥在了心里，拉扯着他的心脏一并向下坠去。
“你……”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都看到了？”
君执定定的看着他，视线却是牢牢落在了他的身上，瞳孔震颤间像是有什么自其中碎裂开来。
“我说过要将一切告知你。”
玉如萧垂下眸子，自嘲般笑了笑，“如此，还真是时间到了。”
他强行控制着自己去直视那双眼眸中破碎的眸光，叹息一声道：“想必你也看得出。”
“林舒不是林月娇，我也不是你的……”
‘师尊’二字在自己喉咙中卡了一瞬，却还未说出口，便被一个力道猛地扑上前来。
面前人似是有些慌乱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随即整个人被胡乱的抱住了。
紧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让他无端觉得有些疼痛。
视线之内一片恍惚，身体蓦地像是失了力道，随着沉重的心脏一并坠了下去。
他稳了稳心神，强行忽略那隐隐发痛的胸腔。
缓缓抬手顺着腰侧拍了拍面前人的后背，另一手扯下来了他捂住自己嘴唇的掌心：“君执，你听我说。”
“我不听！”
怀里人突然张口，语调急切又惶然，似乎想要再度捂上他的嘴，挣扎几下又作罢。
君执软下了声音，双臂绕过去紧扣在他的肩胛，“师尊，我不听。”
“此前我说要将真相告诉你。”玉如萧顿了顿，声音微微发哑：“这便是真相。”
他松了手，从地上捡起来这本《玄天净业谱》，稍稍施力便随着一声闷响化作纸屑齑粉。
他察觉到怀里人猛地摇头。
又用了极大的力道搂住了自己的后背，仿若要将他嵌入身体似的。
玉如萧张了张口，既定的事实在心底打了几个转，却在刚要说出口的一瞬，蓦地察觉大脑一阵钝痛。
如同被什么重击一般，疼痛难忍。
他察觉到怀里君执的身子颤抖着，闭上眼狠了狠心，双手抵着他的肩膀推开来。
“你看着我。”
玉如萧强行控制着自己去忽略对面人头顶上剧烈闪动的光影。
视线撞进如一汪幽潭的眸底，再开口每个字都像是重达千钧：“这些事情，你有知道的权利。”
“如我所言，我并非……”
嗡————
脑海中顷刻间只剩下了一片嗡鸣。
杂乱声响间，他不知自己最后三个字的字音，究竟有没有说出口。
只是恍惚间似乎有什么随着意识与神智一并破碎开来，脑海中无数画面疯狂涌入，又在到达临界点的一刹轰然倒塌。
身体似乎变得格外轻盈，轻飘飘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