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出来，张天成走了几步，随手把那只玩偶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胸口憋闷的火气无处发泄，他掏出手机，往外拨了个电话，“出来喝酒，老地方。”
电话那头：“你不是去医院了吗？怎么了，听你这口气，又碰钉子了？”
张天成窝了一肚子火，闷了片刻后，出声：“你家不是在北城有些关系，帮我打听个人。”
“谁？”
张天成：“【梁舟衡】，听过吗？”
“没，谁啊，情敌？”
张天成蹙眉，“赶紧叫人查。”
“行，少爷，不是，你还真动肝火了？漂亮妹子，你玩得少吗，就这宋存，也不见得多惊艳，女强人，看着就没啥情调，跟一工作机器似的，你至于吗？”
张天成骂了一句：“你懂个屁。”
“少爷的口味变幻莫测，我哪懂，我就觉得你都做到这份上了，是个女人都不可能不动心，再说她想在烟城金融圈里混，想往上爬，怎么送上门的大腿都不抱，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碍？”
张天成联想起宋存醒麻药的时候哭得那个惨劲，突然更窝火了，“让你查就查，哪那么多废话？”
“行，您消消火，别再气坏了身子，到时候真送到嘴边，有心无力了。”
“滚你妈的，少咒我。”张天成挂了电话，上了车。
宋存在医院住了一周后，身体就完全恢复了，出院第二天她就上班去了。
她一进公司就被张天成叫去了办公室。
房门关上，张天成朝她转过身来，脸色明显柔和了许多，“身体怎么样了？我听院长说，你昨天就出院了，本来想接你出院，但怕你不想见到我，伤口部位还疼吗？”
宋存退后两步弯腰朝他鞠了一躬，“谢谢你帮我安排手术，我已经恢复了，可以正常工作了。”
张天成双臂一叉，俯下身子来，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带着几分温柔的训诫口稳道：“就知道工作。”
宋存眼底一晃，不露声色，“还有其他的事吗？我手头压了不少工作。”
张天成：“很多吗？我找人帮你？”
宋存连忙拒绝，“不用，都是我自己分内的。”
张天成试探的口吻，轻声问：“中午一起吃饭？”
宋存抬眼刚跟他对视一下，还没来得及出声拒绝，他便主动道：“行，明白，不用多说了。”
上午临近下班时间，组里有人突然扬声道，“张经理说了，今天中午要请大家吃饭，想吃什么随便点哈。”
周围响应声一片。
组里其他人瞬间将那人围住了，大家叽叽喳喳地在手机上点餐。
宋存坐在座位上没理。
到了下班时间，她从座位上刚起身，便被刚才那个同事叫住了，“宋经理，别去食堂了，张经理特别给你点了病号营养餐，一会儿就送到了。”
组里七八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宋存脚下顿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办公室的房门拉开，张天成从里面径直朝她走了过来，边走边温声道：“饿了吗？食堂的饭，油太重，你刚做完手术，吃不了那么油腻的东西，等一会儿，饭马上就到了。”
“张经理，我上回做微创手术回来，也没见您给我点病号餐，到底什么情况啊，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呢，宋经理做手术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怀疑我错过了一个亿。”
“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没跟我们说？”
周围同事七嘴八舌地起了哄。
宋存瞬间觉得脸上跟扎了许多热辣的刺一样，躲都没处躲。
她慌张地解释，“你们想歪了，我们没关系，不是你们想象的样子，那天聚会结束我阑尾炎犯了，张经理好心把我送到”
“宋经理，还是别解释了，你看你都脸红了。”
“害羞了。”
宋存哪里是害羞啊，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急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