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圆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只是他们俩还太小，我不在跟前总是不放心。”
这是她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宝贝，她真得放不下。
殷东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在做回自己和做母亲之间做取舍，对她来说实在太难。
他沉默了少许，接着沉声道：“爸和小叔都在催我，可能不久之后我就得离开公司了，如果你能代替我，再好不过，如果不能，只能把公司转交职业经理人。”
姜圆有点出乎意料，“这么快？你不是不喜欢回系统里，当初你创业不就是因为对那一切厌倦了？”
殷东淡淡道：“人的想法总会跟着阅历发生转变，如果能在特定职位上，有所作为，尽自己所能，为尽可能多的人谋利，或许比经商更有意义。”
姜圆：“我觉得你将来一定可以做一名好公仆。”
殷东：“从哪看出来的？”
姜圆：“记不记得我们被薛珊派来的人围住的那天晚上，后来派出所所长过来，我记得你对他说‘你对不住的是海定区三百万老百姓，今天这帮人是撞上了我，如果换成别人，会是以什么样的后果收场？老百姓的命不是命？’，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你当官，肯定会是个好官。”
“多久的事了，把我的话记得那么清楚？”殷东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接着一转，他问：“你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就爱上我了？”
姜圆没答他这句，转而道：“我支持你回司法系统，去做那些出身普通的人永远无法做到的事，为百姓谋福利，让正义得到伸张，让这个国家的黑恶势力不再猖獗，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殷东勾唇：“那也意味着，今后咱们一家老小可能要靠你来养了。”
姜圆点头，“没问题，我知道公司你放心不下，我会帮你撑起来，交给我，你能不能放心？”
殷东摸摸她的头，“这世界上就没我老婆想做做不好的事。”
“我尽量不辜负你的信任。”
姜圆突然感觉浑身都是劲了，恨不得立马从床上爬起来，连夜开工。
“刚才那个问题还没回答我。”
“哪个？”
殷东执着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
这个问题，姜圆不想回答，“孩子都生出来了，这个问题是不是太过时了。”
殷东：“别逃避，回答我，我想知道。”
姜圆闭着眼，抬起下巴来精准地吻上他的唇瓣，接着出声道：“抓紧时间睡吧，一会儿又要醒了。”
殷东：“我可以告诉你，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你的？”
姜圆静静地抿着唇。
“应该从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被秦豹的人抓走的那天晚上，如果你真在那里出了事，这辈子我都无法原谅自己，姜圆，你既往不咎，但我每每想起那晚发生的一切，还是恨自己。”
薛家倒台，殷东之所以没对颜亦儒赶尽杀绝，就是念在他救了姜圆一命。
姜圆闭着眼摸了摸他的下巴，“我也恨自己，我恨自己憨傻无知，轻易着了颜亦儒的道，害了我父母，但过去就是过去了，人不能在悔恨里过日子，我们一起往前看吧，不要再回头了。”
这一路实在太辛酸，不如索性都忘记。
“老婆”
姜圆眼皮沉得快要抬不起来了，闷声应了一声，“嗯”。
“我爱你。”
“知道了，睡吧。”
“你不耐烦？”
姜圆又摸到他的脸拍了拍，困意昏沉地安抚着，“爱你，爱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