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少女的声音在厅内不断回荡,当最后一句“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悠然落下,厅中瞬间一片死寂。
一些深谙诗词之道的人,已经在心底暗暗惊叹,这苏家千金果然才学出众,当真是厉害!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素心神情微微恍惚,口中喃喃地将最后这一句反复念了好几遍,随后突然弯腰拱手,干脆利落地认输:“苏家小姐大才,素心甘拜下风。奴家……认输。”
紧接着,她又转身面向朱昭宁,低头说道:“殿下,苏家小姐的才华,素心自愧弗如。下面的比试便不必再进行了,素心认输。”
此话一出,林疏雨心头高悬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却又连忙收敛,手指轻轻掐了一下自己心爱的闺女,心中顿时满是喜悦。
台上,朱昭宁忽然抚掌大笑,笑声震得梁上宫灯的璎珞簌簌作响:“好一个月照古今!”
说着,她解下腰间一枚螭虎玉印,郑重说道,“本宫身边尚缺一位‘记室参军’,掌管文书机密要事,苏二小姐可愿过完年后前来任职?”
此话一出,堂下其他世家的人员,以及里屋里的一众妇人少女,皆是满脸惊愕,心中顿时涌起羡慕嫉妒之情,有些人的眼睛都红了。
其他勋贵家主则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自震惊。
若是苏家千金成了大公主身边的人,那么苏家怕是即将东山再起!
“臣女惶恐!”
出人意料的是,苏朝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
林疏雨急忙上前搀扶,苏儒朔也快步走出队列,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女自幼体弱多病,就连闺阁诗社的活动都时常告假。近日病情又多次发作,性命堪忧。只怕是有心为大公主效力,却实在力不从心……”
“大公主厚爱,臣女感激不尽。只是正如父亲所言,臣女身子孱弱,自幼便是如此,前几日还吐血昏迷。所以,只能辜负大公主的一番厚爱了。”
大公主的目光在苏家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忽然轻声一笑,说道:“是本宫考虑欠妥了。”
她随即将手中的玉印抛给柳承砚,又道:“既然此事已了,且时候也不早了,柳卿,开宴吧。”
堂下无关的人员纷纷躬身退下。
林疏雨也急忙搀扶着自己的女儿,走进里屋。
在满堂的哗然声中,谁都没有留意到素心悄悄捡起那幅血诗,将苏朝槿续写的两句紧紧贴在了心口。
随着云板连响三声,七十二名侍女手捧着鎏金食盒鱼贯而入。
当掀开第一层食盒时,柳承砚亲自上前介绍:“北溟冰鲙!取用北海鲲鱼的颊肉,以玄冰加以冰镇,切得薄如蝉翼。”
第二层食盒打开时,热气裹挟着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南离火雀羹,需用火山石保持温度。”
而在正中央的七彩琉璃盘中,竟是用糖丝精心拉制成的微型边关城楼,上面写着 “昭宁” 二字,在烛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煞是夺目。
“这道‘玉门雪’最为难得。”
柳承砚指着那晶莹剔透的冰碗说道,“需用雪山巅的雪水,再混合蜜饯雕花……”
“柳卿有心了。”朱昭宁微笑着说道,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吩咐侍女,“把本宫的灵参茶赐给苏二小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