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魇鬼：“……”
小魇鬼耷拉下脑袋，叹了一口气才看向小长乐，“很遗憾的告诉你，确实会。”
“而且像你娘这种曾经修为很高的玄门修士，最吸引那些乱七八糟的厉鬼恶鬼了，它们都想你娘的灵魂吃掉，夺舍你娘的身体。”
“唉，别人的孽缘伤身伤神，你娘的这孽缘怎么差点要命了啊！”
也不能说差点要命。
因为小长乐她娘是已经丢了一次命了。
小长乐静静的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抬起那一双干净澄澈的眸子，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要保护我阿娘。”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她阿娘这一生就是该顺遂快乐的。
小魇鬼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遂道：“其实如果你想要保护好她的话，待在她的肚子里，应该是对她最好的保护了。”
小长乐静静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片刻后她才道：“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保护阿娘。”
在这之前，小长乐觉得，阿娘不生下她，才是对阿娘最好的保护。
但现在，阿娘需要她，她也可以乖乖的在阿娘肚子里待十个月。
……
“后来的事情，就是你知道的那样了，小不点在她出生三天后，选择了离开。”
小魇鬼紧张地看着苏檀，生怕苏檀误会什么，赶紧道：“小不点会选择离开，不是因为她想要伤害你，而是她逐渐感知到，如果执意留下。事情或许还会往她不愿意看到的方向走。”
“她说她费尽心思，辗转那么多个世界做任务，就是为了让你从不见天日的囚笼中飞出来，让你获得属于你的自由，而不是又主动地飞回牢笼里。”
哪怕飞回牢笼，是为了长乐。
长乐也不愿意看见苏檀再次被折断翅膀。
“那个时候，你师父也回来了，他可以保护好你，小不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魇鬼乖乖的站着，微笑地看向苏檀，对着她道：“小不点和我说，如果哪天我遇见了你，一定要记得告诉你，她其实一直在你身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着你。”
“你不要难过，一定要记得，任何时候，你都先是你自己，你永远，都要把你自己放在第一位。”
“她说别人认为你快不快乐都不重要，你自己知道你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小魇鬼说完，抱着一块石头，躲在巨石后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檀的神色。
苏檀以为自己会泣不成声。
会在那一刹那间泪流满面，甚至哭的死去活来。
可是她没有。
她就静静的坐在山洞里，有风从洞口吹进来，吹得她发丝摆动。
她枯坐在那里很久很久，久到小魇鬼以为她已经不会开口说话了的时候，她忽然之间抬起了头。
“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用。”
“长乐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长乐这样的孩子，原本该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阿娘，无忧无虑，顺遂平安的过完一生。
却因为她早早的离开尘世，还要辗转好几个世界，就为了复活她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小魇鬼拿手撑着下巴，无奈的叹气，眼里有着不谙世事的茫然。
“唉，你们两个都这么说。”
小不点觉得自己是拖油瓶是累赘。
她说孩子只能困住母亲，困不住父亲。
她觉得苏檀当初如果不为了她委屈求全，一定会有更安稳的人生。
苏檀觉得，小长乐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偏偏命不好，选了她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做阿娘。
小魇鬼实在是不理解这些东西，但或许这就是小不点口中所说的爱是常觉亏欠，而不是长觉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