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前苏清雪的表情，楚夏就推断出她可能已经对升仙门产生了一些怀疑。
不管是不是演的，总之先假定苏清雪并不知情，那么这对楚夏而言无疑是一次离间苏清雪和升仙门关系的良好机会。
换而言之，如果苏清雪是知情者，更甚者她自身就是一名邪修，那楚夏也不介意陪她继续演下去，从而从她身上套取更多关于升仙门的情报。
左右都是不亏本的买卖。
就在楚夏玩脑筋的时候，苏清雪心中却是掀起了极大的波澜。
她在看到符文和这口纯金大缸的时候，就已经对大长老产生了些许怀疑，但她还不太敢相信，内心有些动摇。
楚夏的话，让她内心的质疑更加被放大了。
“我……不敢确定，但半年前，大长老的确找我要过一些金锭，分量正好够打造这只黄金缸……而且，大长老本身也是一名神符师，会布置一些阵法……但我只是怀疑，没有真凭实据，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去质疑大长老。”
苏清雪的心情有些乱糟糟的，她在升仙门待了已经有足足七年，虽然升仙门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也算是新起之秀，短短几百年里能够发展到今日规模，足见潜力非凡，将来说不定有机会晋升为玄黄界内的一流修仙宗门。
但如果这种以自家弟子的血肉，去供养妖兽的行径，如果真是出自升仙门大长老的手笔，那她简直不敢想象，升仙门暗地里已经腐坏堕落成什么模样了。
“先不想这些，继续查查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楚夏安抚道。
说完，楚夏祭出绝煞剑来，在金缸上划开一个洞。
缸内已经收集了一大半的黑褐色汁液，底部还沉淀了许多类似黑泥的东西。
楚夏悄悄取了一点出来，送进玲珑锁妖塔中，让妖皇女帝帮他鉴别一下。
也不用妖皇女帝开口，楚夏就先送了一堆小零食到她的牢笼里。
妖皇女帝微微点头。
她拿着黑泥扫视了一眼，道：“这是魔垢，你可以简单理解成魔神力量的残渣，虽然其中蕴含的魔神之力非常稀少，但对一般人来说足以致命……这种东西，一般只有邪修才会收集，据我了解，某种古老的夺舍仪式会用到此物，另外，如果直接将此物注入人体之中，控制好剂量浓度的话，可以让此人变得疯癫失智，对金丹境以下的修行者都有效果。”
夺舍？让人变成疯子？
楚夏心中思路瞬间畅通了。
原来升仙门干的那些勾当，就是依靠这种魔垢来完成的。
这么看来，当初夏紫萱的母亲孟婉晴被挖走灵骨，摘取灵根，乃至于后来变成疯子，都是拜这魔垢黑泥所赐。
这东西不知道残害了多少人，简直罪大恶极！
楚夏心思一动，悄无声息的将他刚获得的储物戒指丢进金缸中，催动灵力，将缸底的黑泥收走了一大半。
然后他又取了一小块黑泥送到苏清雪面前。
“苏姐姐，此物看起来极为阴邪，感觉不像是好东西，你认识嘛？”
苏清雪看到黑泥的瞬间，便莫名有些精神发颤，想要作呕的感觉，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快把它扔了，这东西邪气惊人，不宜与身体接触。”苏清雪连忙告诫楚夏。
楚夏虽然没什么不适的感觉，但还是将黑泥丢到了地上。
苏清雪的反应如此强烈，是楚夏没有预料到的。
他虽然也感觉到这黑泥上散发的气息令人不安，但绝对没有她这么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