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盯着国书,蹙起了眉头:
十一月初四就能到阙都了?
算时间,那中登是一得知我做了太子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现下,已经到边境了,就等着入关了。
接我回去……
那中登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他是征战多年,把脸皮打没了,还是把脑子打坏了?
时至今日,他还接得走我吗?
萧晏左思右想,决定藏匿下这份国书,不让母皇知道。
反正,母皇好些日子不回宫了,他等那个中登来了,直接把他打发了就是了。
免得,母皇看到他添堵。
自从萧北铭得到了萧晏做了北幽太子的消息,就自己禁足了自己。
关在御书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绞尽脑汁,才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萧晏,是我们的儿子!
要不然,她不可能把江山给他。
同时,萧北铭还做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既然她能替代苏家姑娘,那她也可能替代北幽的护国公主。
只有她不是北幽的护国公主,她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才能解释得通。
只是,这些想法太过于疯狂了,他必须要亲自去北幽寻一个答案。
那孩子让他厌恶,那女人让他深恶痛绝,可是,他们若是母子的话,这件事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萧北铭越往北走,心中的负面情绪越少,只有见他们母子的渴望……
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初四这一日。
萧晏下了早朝,就带着他的五千太子护卫军,出阙都城十里,去迎接南离皇。
十一月的阙都,已经非常寒冷了,北风吹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疼。
萧晏在寒风中等了一个时辰,终于看见了来自南离的使团,打着皇旗过来了。
萧晏眯起眼睛,看着走在前方的,白马白袍的,正是那个中登。
不,如今,他头发都白了,已经是个老登了。
才七年不见,他竟然满头白发了,真是不禁老,不像母皇,依旧年轻漂亮。
万事万物,都要般配,他们两个真是,哪哪都不般配。
我得赶快把他弄走,免得那老登再对我的母皇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萧北铭好意外,北幽还能以如此大的阵仗来接他,夹紧了马肚子,抖了抖缰绳,飞奔到了近前。
只看到队伍的前头,身姿笔挺地站了一个身着玄衣,腰挂黑金宝剑的眉疏目朗的美少年,矜贵之气无双,威仪万千,少年龙相,已现帝姿。
她真的把我们的儿子养得很好。
萧晏跪地,恭敬地行跪拜大礼,
“儿臣见过父皇。”
萧北铭难掩心中的激动,连忙把他搀扶起来,
“晏儿,快起来了。”
萧晏起身,明明行为举止很礼貌,看着他的眼神,却满是淡漠疏离,好似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语气不含任何情绪,
“这是父皇第一次称呼我的小字,不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是萧晏还是独孤晏?”
萧北铭看着头顶已经到他下巴的儿子,鼻尖一酸,好似这么多年对他的亏欠,霎时间都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