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英一听，下意识往后退，赶紧闭嘴，另外试图替李春花打抱不平的女人也不敢乱搭话。
李春花见他们动真格，慢悠悠“转醒”，祈求老板：“能不能便宜点？”
要是她男人知道她霍霍了十多块，指定要跟她闹。
老板摇头：“要么，你就痛快的赔了，要么，咱们找公安同志说去。”
李春花急得声音带着哭腔，她对姜宁又恨又拿她没办法，一下子让她拿出十多块，简直就是要她的命啊！
她无助道：“我没带那么多钱。我这一下子，哪儿来那么多钱赔啊？”
老板态度坚决，但见状，语气稍缓：“姐，我也理解你的难处，但我这小本生意，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损失。你看这些碗，都是我熬跟守夜背回来的，渴了都舍不得买碗水喝，现在弄成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啊。”
这老板也是实诚人，出现这种情况，他也没有借机敲诈李春花、让她把那些豁口的都买走，姜宁有心帮他一把。
“李婶，要不这样吧，你们大家伙儿凑凑，肯定能凑出来的？”
老板眼睛一亮，也跟着说：“对对，你们几个人，定能够凑出来……对了，那些豁口的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不要。”李春花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其他家属院的女人面面相觑，尤其张贵英，恨不得自扇嘴巴。
但李春花已经调头向他们借钱。
张贵英忙说：“李嫂子，不是我不借，只是今天出门，只带了买菜钱。”
另外一个女人见状，连忙说：“啥呀？张婶，出门的时候你还说张叔给你五块零花钱呢！”
她不借的话，其他人就要多借了，这借出去的钱，能不能收回来还是两码事。
张贵英没办法，脸色不大好的掏出五块，其他几个人一起凑出十六块二毛钱。
李春花把钱递过去的时候，眼眶泛红。
随后，眼神阴毒的瞪着姜宁：“姜宁，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姜宁笑笑：“没事，你尽管来找我，我在幸福饭店，距离公安很近。”
听到公安，李春花有些心虚，其中一女人拉了她一把，几个人匆忙离去。
姜宁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选了一口锅，请老板送去幸福饭店结账，这才又去制冰厂。
在路边看到有人推着自行车买冰棍，姜宁五分钱买了一支。
“大娘，你卖的这冰棍太好吃了。”
大娘脸上笑容更灿烂：“你这小姑娘，真会说话，谁卖的冰棍不好吃呐。”
姜宁笑着向她打听肉联厂的位置，大娘把方向告诉她。
到肉联厂时，却被人拦在门口。
打听消息不能空凭一张嘴，不然谁理你？
姜宁将早就准备好的香烟塞给门卫，对方刚才冷冰冰的脸上这才带上笑意。
门卫告诉她，现在都是凭票买肉，而且新来的领导非常严格，禁止‘走后门’，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姜宁……
她也不想走后门啊！
算了吧！
姜宁摸了摸鼻子，离开肉联厂。
快到报社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上了辆小轿车。
那人就算只是一个背影，她也认得出，是姜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