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苏瑾突然躲开,皱着眉避开了他,“放我走吧。”
陆淮璟面容平静,没有丝毫动怒的痕迹,他直直的盯着她,“理由?”
理由?
都已经到了现在,如果再优柔寡断的避开,想必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苏瑾攥紧了衣角,鼓起勇气迎上陆淮璟凉薄的犀子,“我”
“陆总。”
梁祁凡突然走过来,越过陆淮璟来到苏瑾身前,并且很不避讳的揽上她的腰,“不知道陆总为什么要限制我未婚妻的自由?陆总应该知道这是违法的。”
未婚妻?
陆淮璟的目光变得冰冷,始终锁定在苏瑾的脸上,“又找了帮手演戏?”
苏瑾用力的摇着头,感受到腰间那双手的用力,似乎是在提醒她,一时的犹豫,会毁掉一切。
终于在她准备开口时,梁祁凡突然将档案袋递到陆淮璟面前,“就算是演戏,亲子鉴定也不会是假的,所以,我建议陆总先看一眼,再想想自己有没有资格限制瑾儿的自由。”
陆淮璟毫不犹豫的接到手里,打开看了眼上面的文字,额头的青筋越来越凸显,那几张纸也在他的手中开始皱褶。
眸中所喷发的火焰足以将苏瑾吞噬,眼底充满的是鄙视还有厌恶,以及憎恨。
抬眸看向眼前亲昵的两人,尤其是苏瑾不作任何解释的神色,“苏瑾,我只相信你。”
他在等,等着她否决。
然而苏瑾却闭上双眸,不停的摇头,嘴里哽咽的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的对不起在陆淮璟听来是另外一层意思。
那个孩子是她跟梁祁凡的,所以她才会说对不起。
最后,陆淮璟淡淡的答了句:“收起你的对不起,现在立马滚出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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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璟没有派保镖阻拦,他就那样回到院内,来到二楼的卧室,抽出烟点上,缓缓的吸着,一直重复,重复
直到烟灰缸都已经堆满烟头,室内全是呛人的烟草味。
霍子言推门的瞬间,刺鼻的烟味扑面袭来,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咳咳,四哥!你怎么让瑾儿跟梁祁凡走了呢?你知道吗,现在网上全是他们在一起的照片,你疯了吗,这时候放瑾儿走,”
可不就是疯了?
早在看到梁祁凡抱着那个小女孩的照片时,他就应该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证据摆在面前,那孩子三岁半,而那个女人,不发一言,除了低头说对不起,再无其他。
“子言,苏瑾死了。”
在吸完最后一口烟时,陆淮璟扔掉烟头,一脚踩灭,“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经死了。”
霍子言矗立在原地,望着这个一向自信骄傲的男人,却从他的眼底看到一丝悲凉。
陆淮璟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输,纵然心中千万不满,他也会藏在心底,不对旁人说出。
当年独自承担别人的失误,被逐出陆氏,从头开始打拼,忍受了太多冷眼,但陆淮璟都一一克服,在极快的时间内打造出了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
三年的时间,从来都不提及关于苏瑾的事情,甚至连同名字都从他嘴里听不到。
霍子言以为他真的放下了,却未曾想到苏瑾突然回国,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陆淮璟一直将苏瑾当做陌生人,就是不想好不容易封锁的心再次打开。
现在,他又说苏瑾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或许是真的要放下了吧,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光是陆淮璟这会儿漠然的神色,不难想出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找到了梁祁凡行贿的证据,股东大会那天,他坐上总裁位置的时刻,也是他被逮捕的时候,所以四哥,一切都会变好的。”
霍子言劝慰着,想起陆思甜自己失望的表情,走到沙发前坐下,“四哥,我们不会输的。”
因为,他们赌上了一切,一旦输,就再没回头路。
阳历2月7号,也是春节过后的11天,在中国,不出十五都算是过年。
到了晚上,总能听到一些鞭炮声,有时,还能看到夜空中烟花绽放。
苏瑾已经在梁祁凡的安排下住进了“倾洛苑”,而旁边,就是陆氏当年所捐赠给政府的园林。
倾洛苑施工将近三年,交房时间也是这一天。
看着眼前环境优美,最适宜居住的高端小区,苏瑾的唇角再也挤不出笑容。
她望着大门口对一旁的梁祁凡问道:“三年前,是你把陆氏的那块地变成废地的对不对?”
梁祁凡余光扫了眼另外那处风景秀丽的园林,低声答道:“瑾儿,是他们沉不住气,如果他们能多撑点时间,输的一方就会是我。”
“你会输?”苏瑾突然失笑,望着那片园林继续道:“那原本已经下了公文的污水处理厂却变成倾洛苑!难道不是你从中搞的鬼?你为了赢陆氏,不惜赌上整个陆家!因为就算陆氏撑住,倾洛苑也会按照众人所想的变成污水处理厂!到时候就是你们两败俱伤!”
苏瑾怒了,她从来都没想过梁祁凡因为仇视陆家,竟然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你梁祁凡送污水处理厂,而陆氏则贡献出园林,然后你们两家都成为全北城人人谈论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