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看着他的脸色，继续说道：“这一部分的记忆，包括你，也包括当年的事情。”
“那你想知道吗？”温砚辞开了口。
路灯下，少年鸦羽般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眸底藏着许多情绪。
沈明棠看着他，没有说话。
温砚辞笑笑，说道：“你不感兴趣，你只是想查清楚当年的事情。”
“没有关系，这个不着急。”
“现在最主要的，是查出当年的事情。”
不可否认，沈明棠觉得这个人……确实是很了解自己。
他也很聪明，很识趣。
知道她想听到什么，不愿意听到什么。
如果他们是同伴或者战友，她应该会很欣赏他。
两个人又捋了捋当年的事情。
分别时，沈明棠罕见地给了他好脸色。
她看着温砚辞，意味不明地说道：“温少，今天反应挺迅速啊。”
温砚辞谦逊地笑笑：“哪里，不及沈小姐动作快。”
头顶的灯光将两人的面庞都笼上一层朦胧的光。
少年颀长的身形，和少女笔直的背影交叠在一起。
冬日寒夜里，两人呼吸间，白雾清晰可见。
他们就此在路灯下分开。
……
昨天出了那样的大事，沈行轩晚上睡觉都有点不安稳。
他做了噩梦，醒来时面色看起来并不好。
反观沈明棠，这会儿已经晨跑完吃过早餐，坐在客厅里捧着本书在看。
她精力充沛，看上去昨天的事情对她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今天是难得清闲的一个周末。
由于前段时间地皮的事情，墨家这会儿忙得焦头烂额，沈家的工作进展得相当顺利。
沈行轩决定偷个懒，多补补觉。
沈明棠捧着书，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
沈行轩一边感叹年轻人就是精力好，一边问道：“明棠，今天周末，怎么也不多睡会儿？”
沈明棠说道：“生时何需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沈行轩：“……”
这么一听，突然就睡不着了。
闺女这么卷，当爹的躺平，不合理啊。
于是他立刻去洗了漱，吃早餐，泡了杯茶，抱着电脑也开始看金融书。
注意到沈明棠手上的书，他一顿：“明棠，你怎么开始看医书了？”
沈明棠答了一声：“感兴趣。”
她手里的，正是一本《中医基础理论》。
桌子上的茶盏边，还摆着一叠书，分别是《黄帝内经》、《伤寒论》、《神农百草经》和《景岳全书》。
她翻书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快速浏览过去，就看完了一页。
沈行轩坐在旁边，只听见旁边传来的“哗啦哗啦”连续不断的翻页声。
看这么快，能看进去吗？
不过孩子难得有个爱好，肯定要支持。
沈行轩竖起大拇指：“我们家明棠一看就是个能成事的。”
说话间，沈明棠正好翻完书上那本《中医基础论》，将书合上。
她看向沈行轩，问道：“爸爸，如果我说我想学中医，你有什么推荐的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