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浑身剧烈一抖，像是被电击。
他的瞳孔紧缩又扩散，喉结上下滚动好几次，最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这个动作仿佛抽干了他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下去。
我立刻掐诀念咒：“三魂归位，七魄附体！“
铜镜“嗡“地一震，王旭的魂魄化作青烟钻回他体内。
他的手指突然抽搐，眼皮剧烈颤动。
“嗬！“王旭猛地倒吸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浮出水面。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还没反应过来，唐医生已经扑了上来。
“啪！“
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王旭的脸被打得偏过去，嘴角渗出血丝。
“畜生！“唐医生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莓莓才十九岁！“她的眼泪砸在王旭手背上，烫得他手指蜷缩。
发丝被泪水黏在唐医生脸上，混着血迹糊成一团。
她突然转向我，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大师，求您给莓莓报仇。“
王旭瘫坐在地上，左脸迅速肿起。
他摸到嘴角的血，看着指尖发愣，仿佛还没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
羊蝎子的手机画面在他脑海中闪回，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王旭瘫在皮卡后座，像条死鱼。
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胸口偶尔才起伏一下。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指尖只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气。
这家伙现在就是靠一口阴气吊着命，随时可能断气。
我猛踩油门，皮卡在乡间土路上颠簸。
唐医生坐在副驾驶，双手死死抓着安全带。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上的泪痕在月光下反着光。
朴有礼还在诊所。
我盯着前方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唐医生没回答，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呆滞，像是灵魂已经被抽走了大半。
诊所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时，我的心沉了一下。
大门敞开着，玻璃碎了一地，墙上还有几道深深的抓痕，像是被什么猛兽挠过。
我停下车，抓起背包就冲了进去。
诊所里一片狼藉，药柜倒在地上，药片和玻璃渣混在一起。
地上有几滩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半干了。
朴有礼！我大喊。
角落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我循声找去，在诊台后面发现了朴有礼。
他靠墙坐着，道袍被撕成了布条，露出的皮肤上全是青紫和血痕。
最吓人的是他脖子上那道伤口，皮肉外翻，血已经凝固成黑色。
黄二皮，朴有礼抬起眼皮，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你可把老子给坑惨了。
我蹲下身，从包里翻出止血药和绷带：伤得重不重？
朴有礼咳嗽了几声，嘴角渗出血丝：
你不说就有一个脏东西吗？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力气，
哪怕是个大家伙，凭我龙虎山大弟子的本事也能对付得了，
我帮他包扎脖子上的伤口，手指沾到了黏糊糊的血：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