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胭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似的，
“你说……也喜欢我？”
她追了三年，不就是想要他这么一句话？
顾宴沉是个古板无趣的人，不懂浪漫，不会哄人，前世嫁给他，他给了她完美婚礼，却从未说过【爱】。
可现在，他回复了她的告白，说【也爱她】？
姜胭需要紧紧咬着后槽牙，才能禁止自己泪崩。
眼前一片模糊，她觉得自己整个人被丢进了黑洞，被奇异的引力撕成了碎片。
“不可能的，”
她长按那条信息，想把这条文字彻底删除，
“是顾嘉礼逼你发的吧？”
“顾总，你人不用这么好，不用顾忌他来配合我，”
姜胭的眼前只剩下一团雾，鼻尖都红了，好不容易才长按成功，细细的手指，轻轻点击了【删除】键。
她期待了这么久的【爱的回应】，彻底消失了。
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她连呼吸都能感受到一阵阵的刺痛。
顾宴沉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倔强地忍着眼泪，心底的弦微微乱了。
“如果我说这不是顾嘉礼逼我的呢？”他轻声问，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姜胭的眸子。
“顾总，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姜胭收了手机，“就算是在某个平行时空，我成功追上了您，但是这个时空的我，也不会再为这几个字动容。”
经历了这么多，姜胭好不容易清醒。
她想有另一种人生，而不是无限轮回的重蹈覆辙。
顾宴沉顿了顿，把一封信递到了她的手上，
“顾氏集团的转正通知，姜胭，恭喜你。”
她拿着信封轻轻嗤笑了一声，“我中专学历，有什么资格进全球五百强？怕是要把顾氏集团的学历标准砸稀烂吧？”
她早就认识到，自己没有多么优秀，“是顾嘉礼求您的？还是……”
顾宴沉知道那晚是她，他道德标准很高，不排除会用其他方式补偿她，
“那晚……”她脸上微红，“跟您没有关系，也不用补偿。”
“都不是，”他说，“你的人缘还不错，你的直属主管大力推荐。”
是么？
白霜以前视她为眼中钉的，这一世，她不追顾宴沉了，白霜却给了她推荐信……
失联了整整一个月，她的手机疯狂跳进了几百条信息，她以为顾嘉礼的最多，没想到，最疯狂给她发信息，居然是白霜：
【姜胭，快来上班！！！顾总脸色好差，他脾气好臭！你再不回来，我就要省略一切步骤，直接上天台了！】
【求求你了，回个信息吧，为什么我煮了十八杯咖啡，他都不满意！！！】
【靠，顾总有病吧！他为什么每天都来秘书处转一圈，然后再骂我一顿？】
【胭儿，快回来吧，我要死了……88页的企划案，他让我重做一遍……天杀的！保佑我的佛祖消失了！！】
一字一句，全是白霜对顾宴沉的控诉。
姜胭以前也没察觉，他这么不好伺候的啊……
挑剔是挑剔，但一向涵养极好，沉雅如玉的啊……
“别看了，”顾宴沉帮她收了手机，“回家吧。”
姜胭往后退了两步，摇头，“这就是我的家，我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转正后，顾氏可以给你安排宿舍。”
姜胭依旧摇头，“谢谢您给的机会，我……我放弃这个职位。”
“你为什么要这么犟？”
“您没资格说这种话，”姜胭推开门，垂着眸子送客，
“我们既不是情侣，也不是朋友，”她把转正信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也没有上下级的关系，很晚了，我要休息了，请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