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抬起头来，对上他深邃墨黑的眸子。
说实话，她不喜欢他这般动手动脚的。
萧赫脸色冷峻，如雪松。
那视线似有若无地逡巡着她脸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神情。
末了，他质问。
“不高兴么，”
换做别的妃嫔，若听到母亲得以被封诰命，只怕立马眉开眼笑，或越发卖力地讨好于他。
只有皇后，像个没有喜怒的木头。
似乎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是这般淡漠，毫无波澜。
凤宁萱唇瓣轻启，语调平缓、淡定。
“自然高兴。”
萧赫那逼仄的视线锁住她，“那怎么不会笑？”
印象中，她便几乎没有对他笑过。
上次见她露出笑容，便是那孟乔怡来永和宫拜见。
那时他才知晓，她这张脸，笑起来也是极为明媚。
凤宁萱的眉心却越发紧促。
笑不出来。
尤其是对着他假笑。
也不知，他怎会突然有这古怪的要求。
这时，殿外传来侍卫禀告。
“皇上，大理寺来报，慕容杰一案有新发现！”
萧赫这才松开凤宁萱。
他要走了。
凤宁萱刚要放松下来，却听他突然留下一句。
“今晚朕来永和宫用膳。”
御书房。
大理寺卿义正言辞地上报。
“皇上，官兵从慕容杰府中搜出这账本，原来他不止贪污了军饷，还收受了云城商贩的贿赂。
“打败赤尤部后，南齐攻下红梅江的管辖之权，颁下禁船禁商令，慕容杰却予他们冒充官船，通行红梅江的特权。
“云城商贩将紫铁矿高价卖给赤尤部，而慕容杰又能抽取三成获利。”
萧赫的眼神里充斥着帝王威怒。
盗卖紫铁矿。
这祸国罪名，够慕容杰死上十次！
五马分尸，倒还便宜他了。
当天，尚被收押在监的慕容杰遭审问，受不住重刑，招认了所有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