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可算来了~”
娇媚的声音暂时打消了他这个念头,目光寻着声音的来源寻去。
视线范围里,闯入了一头花枝招展的……孔雀?
对,就是孔雀。
谢怀谦嘴角抽了抽,拧着眉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这是什么打扮?”
一句话,让那古兰依才酝酿好的情愫尽数破功。
她精心打扮的,他曾经最喜欢的打扮,如今到他嘴里就只剩质问吗?
“夫君这是何意?”她笑得颇为勉强。
看惯了清水出芙蓉,谢怀谦对她的浓妆艳抹很不适应:“你一人住在开平巷,打扮成这样是想与哪个野男人私会吗?”
她?和野男人私会?
那古兰依不怒反笑。
合着她辛辛苦苦的打扮,只能落得他的一个怀疑吗?
积攒多时的不满连带着怒气驱使她一吐为快:“夫君从前最爱阿依这幅打扮,怎么?夫君是觉得自己当初也是野男人吗?”
这下可戳到了谢怀谦的痛处。
他最厌恶别人私下议论他与她之间的关系。
因为世家大族出身的他,在家中已有正妻的情况下,擅自跟她苟合在一处,还同她有了子嗣,这简直是他人生的一大污点。
尤其是眼看现在的他就要官途亨通了!
他绝不能因为这段往事被人议论!
“你闭嘴!当初分明是你主动贴上我的!”
听着他对先前的一切矢口否认,反而还倒打一耙,那古兰依彻底绷不住了。
当年她固然是看在他身份主动贴上去,可男女之事,不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
“若没有夫君的主动,阿依又岂会同夫君生下秉恩?”
谢怀谦神色有些松动,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话说得太重的时候,就瞧见她已经泪如雨下。
那古兰依使出了自己惯用的伎俩,楚楚可怜地淌着泪珠:“是了,夫君现下是美妾在侧,左拥右抱。”
“昔日夫君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与阿依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如今连一匹云香纱的料子都不肯给阿依送一份……”
听她还对那匹料子念念不忘,这可激起了谢怀谦的怒火。
她不提还好,一提他都要忘了这茬。
“一匹料子而已,我愿意赏给谁就给谁,你也敢来同我闹!”怒气涌上心头,他指着她就怒骂道:“我看你就是个无知的泼妇!”
泼妇?
哭了一半的那古兰依被这个词深深刺到了。
她是泼妇?
难道她在意的就只是一匹云香纱的料子吗?
“所以在夫君眼中,那两个小狐狸精都比阿依还重要吗?”
面对她的发问,谢怀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张口狐狸精闭口贱人的。
人家春桃和夏荷都比她懂事!
更别说他现在无比看着春桃腹中的孩子:“你闭嘴!”
“春桃现下怀着我的子嗣!”
言下之意,春桃是他要护着的人。
一计不成的那古兰依又计上心头,抓住桌案上的剪刀,就对准脖颈,泪如雨下。
“好啊,夫君要护着她,那阿依也不在奢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