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揣摩着，流水线没救，可以换点效率办法。
例如再折腾个“简配版”洗发水，专切趴底价市场，缓现有产压力，说也能湊点钱和产。
不过这样，容易抬高速度，却要折腾新配方与检测。
担忧品牌“档次”被拉扯，她忙建议稳为上策。
叶文华只好默掐，暂时盯死设备采购为抢头等份。
走出小厂，大深夜，叶文华踩着电动车返程，一路思路清晰得多了。
他自己下定决心，新厂无论如何必须快马加鞭。
次日一大早，他饭也顾不上吃，哒哒去了方氏集团办公室，
直接点名找方建业商量。
方建业人在乐，直接开门见山，“还是为设备催的吧？”
叶文华老实招了，再一拖陆景深那边直接翻脸。
“半个月根本不行，现在一天都耽误不起。”
方建业顺手戳了支烟，说已催到该催的地儿了。
国内能做他盯着的设备板少，加工日程早排死了格子。
叶文华看他，问能不能考虑国外渠道，样式牌号、体量能要更好一点那种，大不了贵点。
方建业有了兴趣，拍拍桌念出有个熟识贸易商在香港。
也许能搭线从德国或者日本那头进一套。
就是洋货更贵，加关税成本高不说还折腾流程。
叶文华完全不嫌贵，有设备、能缩短建设周转就有价值，每耽误一天都是钱也怕失信用。
还补了句，洋货到最后能给厂子更优未来。
方建业权衡落定，说行，马上去撬路子试试看，有眉目会第一时间知会他。
临了，方建业旁敲侧击了一下，说他叶文华手上这一摊太大。
洗发水，课外班，甚至买了那偏到不行的南溪地。
小伙子步幅撒的快，大块头都得悠着劲。
叶文华笑着应着，年轻人就得多走步路。
方建业嗯了一声，说也不是个空心萝卜，小伙子终究混不到一片天也少。
一句话，后面真的需要他方家拉扯处不要见外。
这层含义叶文华一眼心领，是又提醒又认可。
他赶紧回说多谢方大哥，以后定有借力处。
站大厦门口，这次终于算打通了一道突破口。
虽说国外渠道能拿到货没定音，但松了笔大气。
现实是多条路子，比抓瞎要强甚。
他明白海关那后一步账早得腾；现在问题就分明：钱要咋凑。
南溪的地款把存货掏空了；外加新设备，大头一个进来几百万之一动，责任重大。
他家里只拿到了二十来万，全抢进新地去了。
小厂和阳光乐园顶多叫日常钱袋，还远撑不到机器的大窟窿。
客户那端预付的押金不少，但中过不出现动客户钱撸自己生意，这等于给自己挖坑。
他脑中飘着一条借钱路：用地炒抵押到银行将就一笔过桥？
想了下，觉得毁本，金山将来还得在那靠，说到底免不了割肉卖最疼。
结论是不行，应继续另寻出路。
一回宿舍，他照着本子逐行点了各处业务——
袜子厂、帽子厂、洗发水、阳光乐园……
哪块能快捷套现？算的话，
老家的袜子帽子那边行情还过得去，但是出货市面太小，本事利润也薄；
乐园刚兴起来，还有很长一阶段得烧投资。
理一通还是叶子洗发手里有希望。
再蹭一大波销售，补点血救这当口的话赶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