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从裤兜里掏出钱夹，掏出几张红色钞票塞进小姑娘手里。
“拿去买点米面粮油。”
他转身离开。
能帮的，只能这多了。
身后传来小女孩怯怯地叫喊：“哥哥！”
齐风停下脚步，扭头。
小姑娘怯怯地伸手拽着他的裤管。
她仰起头，眼眶通红，却倔强地咬牙。
“哥哥，能不能帮我治好外婆的眼睛。”
齐风一脸为难。
李梦曼一手拿着相机，在女孩面前半蹲下：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我叫季来弟。”
小女孩怯怯说着，依旧不肯松开齐风裤管。
来弟？
齐风和李梦曼听了心里一酸。
这明显是家里人希望她生下来时是个男孩。
才取了这个名字。
齐风看了眼小女孩，叹息了声，蹲下身与她平视：
“来弟，你放心，我们这次来不仅是要你们村建小学，还会给你们修建一所医疗卫生所，到时候可以带你外婆去治眼睛了。”
“当真？”
季来弟听他这么说，才缓缓松开了齐风的裤管。
“对啊来弟，你家里除了你和外婆，爸爸妈妈呢？”
季来弟眨巴了下水汪汪的眼睛，怯怯地看了眼李梦曼。
犹豫了片刻，才开始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原来，她外婆被唯一的外甥给骗走了全部财产。
后来重病哭坏了眼睛，只能恍恍惚惚看见一些光影子而已。
爷爷奶奶不喜欢她妈妈，爸爸更是嫌弃她是个女孩子，便将她们母女赶走了。
母女俩回了外婆家，不久妈妈伤心难过自杀死了。
小小年纪便与外婆相依为命，靠种地和随便捡别人吃剩下的食物为生。
李梦曼摸了摸小女孩满是泥渍的小手：
“来弟真坚强，将来一定能就好好读书，长大后带着外婆过好日子。”
这话听起来很憧憬。
但对于这些早已被贫苦折磨掉棱角的孩子们来说。
是黄梁一美。
是奢望。
她慢吞吞地退后，低垂着脑袋。
这是向残酷的现实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