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雨围着场地走了两圈后。
柳如云打量了她几眼就问道，“你这台步虽然青涩，但是走的还挺有模有样的，以前学过吗？”
“没有，不过我楼上就有个做模特的，可能我平时见她练习的多，所以就学了一些。”程小雨语气认真的说道。
柳如云闻言，觉得她还不错，就转头看向一旁负责登记的唐力，“把她的名字登记上，她表现的还不错。”
唐力闻言，马上在程小雨的名字那里画了个圈表示留用。
程小雨回到女工队伍里后，周围的那些女工都向她偷来了羡慕的目光。
毕竟能入选模特队的人就有奖金可以拿。
经过了整整一天的筛选，苏恒他们终于从报名的那些女工里选出来了十五个进入模特队，程小雨在这些女孩子里表现的最好，也最落落大方，所以思来想去，苏恒就把领队的机会给了她。
然后又请了培训学校的老师来教她们如何走台步。
一开始进展还很顺利。
但是到了后来的阶段，问题就开始逐渐显现出来。
“这个裤子的腰线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而且上身这个衣服也太短了，肚脐眼都露出来了。”一个女工一脸为难的看着手里的两件衣服说道。
“是啊，这个毛衣露出了锁骨，是不是有点太暴露了？”另一名女工也站出来质疑道。
“暴露？”王芳听到这话简直惊了，“人国外早都流行这些了，我们摩登时代可是走在时尚前沿的服装厂，自然要紧跟时尚浪潮了，这点露肤度算什么暴露？”
尽管她磨破了嘴皮子，那些女工还是表现出来了抗拒心理。
晚上苏恒回到家，柳如云给他盛汤的时候看出他的情绪不太好的样子，就主动关心道，“你怎么了？怎么看着不太高兴啊。”
“是不是模特队的进展不太顺利啊？”她问到。
“时代观念还是有些太保守了，这些设计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那些女孩们却表现出了排斥的心理，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的设计太大胆了，导致那些女孩子们一下子难以接受这样的衣服。”苏恒问道。
柳如云想了想就说道，“慢慢来，要不，我们稍微把设计细节调整一下？比如那个毛衣的领口可以稍微开高一点，牛仔裤的设计也可以再调整一下，既保留设计精髓，又让那些女孩子们好接受一些，你觉得怎么样？”
苏恒闻言，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想要把这个设计展办好，目前也只能这样。”
“那也总比没人愿意穿的要强。”柳如云笑笑，“我看那个领队程小雨其实就挺不错的，就是性格上还有点害羞，而且她是领队，她要是能起到一定的带头作用的话，剩下的那些女孩子们也容易接受的多，我也是女人，不如我明天去跟她聊聊。”
……
隔天中午。
柳如云找到了在食堂里吃饭的程小雨。
正巧她身边也没其他人，柳如云端着餐盘就来她面前问道，“我能坐这儿吗？”
程小雨知道柳如云是苏恒的老婆，顿时就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她还是赶紧让开了一些位置说道，“你坐吧老板娘。”
柳如云坐下后，倒是没有直奔主题，而是拉起了家常，“听说你是单亲家庭，家里就你和你母亲两个人。”
“没错，我爸去年的时候得病走了，我这才进厂打的工。”程小雨神色落寞的说道。
“你是个很有本事很坚强的女孩子，我很佩服你。”柳如云先是夸赞了程小雨一句，然后才直奔主题道，“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谈谈模特队走秀的事，我感觉你在这群人里是最有天赋的，但是你似乎还有些放不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顾虑。”
程小雨犹豫了几秒后就说道，“也不是什么顾虑，就是……毕竟模特走秀这种，现在电视上也经常放，但是都是一些泳装走秀，所以很多人本来就会对模特另眼看待，要是服装再大胆一些的话，被家里人知道了，还不得骂死。”
“而且老一辈的观念都比较保守，之前我要走秀的事，我跟家里说过，所以到时候我妈是一定会来看的，我要是穿的严严实实的走秀，肯定她也不会说什么，可是这次的新品时装还是稍微有些暴露了，我怕到时候会被家里人骂。”
柳如云闻言，终于明白症结所在了，原来不是这些女孩子们不愿意穿漂亮衣服，而是怕过不去家里那关。
老一辈的观念确实十分保守，衣服穿的暴露一些都是有罪的。
想到这里，柳如云也只能开口道，“那要不这样，晚点你能带我回去一趟吗？我跟你妈妈沟通一下这事儿。”
“说不定有我在，你妈妈也不会再反对了。”
“真的吗？”程小雨惊讶地抬头。
“那当然了，这次的时装展对于咱们厂是很重要的，而且这些设计如此的时髦先锋，我们一直都是行业的领头羊，要是能通过这次的时装展，把厂子的名气再次打出去，大家的工资到时候肯定也能跟着涨一涨。”
“而且你是领队走的台步又是最好的，到时候一定会让你压轴出场，我可以跟他们商量一下，让你穿比较保守的衣服，想必你妈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闻言，程小雨这才打消了心里的顾虑，答应下来。
周末，柳如云带着王芳两人挨个去模特队那些队员家里做思想工作，甚至她们自己身上就穿上了这次新设计的时装。
看到两人自信大方又美丽的样子，那些女孩的家长本来就很动摇了，这些衣服其实根本都不暴露，只是有一点点的小巧思而已，比如毛衣露出个小锁骨什么的，这些完全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她们就做通了所有人的思想工作。
好消息就是设计的细节不用再进行更改了。
训练进行到第2周的时候，所有人的台布都越发的成熟，尤其是程小雨，在柳如云的鼓励下，她逐渐放开了自己，走台时的自信与优雅让苏恒都为之赞叹。
“我看这程小雨和那些专业的模特也没什么差别。”柳如云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