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主动扯扯他的衣袖，语气里带着几分可怜，“但是我觉得，我也可能控制不住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控制不住了，变成怪物，你会怎么样？”
段枭林倏地握紧她的手，推开家门，把人拽进来。
他压低声音：“你觉得呢？”
“你大概会偶尔想起我吧。”她眨眼，“就足够了。”
如果真有那天，她也只会偶尔想他。
如果真的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丧尸和人类，始终有隔阂。
这点她心里很清楚，不会在男女之情上抱有太大希望，有时候点到即止，又或者及时享乐，享受眼下就已经足够了。
没有谁会是谁的不可替代。
裴西情下一秒就被男人抱了起来，背脊撞上门板，有些痛，但他的一只手掌抵在后面，缓冲了力道，可这种震动带来的冲击不小，她错愕，连忙搂住男人的脖子，“段哥……”
男人镜片下的目光阴沉。
隔着薄薄的镜片，她竟一时间无法看透他。
心脏有些控制不住地加速，她轻声开口：“难道不是么？如果在彻底失去意识，变成怪物前，我和你有过这段回忆，对我来说就已经算是赚了。”
主要是一个早该死的女配活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
反正就是赚，要是能再和段枭林之间的时间多点，也算某种享受。
比起那些在一块后经历磨难的男女主，又或者要经历无数磨难才能修成正果的小情侣，她更喜欢看对眼就直接大胆勾搭，正巧段枭林明显也有这个意思。
让情爱服务自己，远比服务于爱情，为爱情付出一切要好。
裴西情隔着眼镜碰碰他略带薄怒的眼：“段哥，你不觉得吗？”
她说：“人的一辈子太长了，丧尸也是，我以后会去哪里，又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我们把这段日子过好，是不是对你我而言都很赚？”
段枭林沉默不语。
几秒后。
忽地笑了。
裴西情却背后发凉。
明明是多积极阳光的未来和想法，但在他看来，似乎……有点儿幼稚。
她手指颤抖，下意识抓紧了男人肩膀上的衬衣。
衬衣被她抓得皱巴巴的，没有了美感。
段枭林修长冰冷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像冰冷的蛇，他说：“你今天的身体异常，等会儿详细和我说清楚，先去洗澡，不要碰到伤口。”
裴西情被抱进房间，男人动作轻柔，语调更是听不出来任何怒意。
所有情绪似乎只由他掌控。
裴西情心底发毛，直到进了浴室洗好澡，这种感觉还是无法消散。
她穿着睡衣，头发被挽在耳后，从浴室出来时，别以为能看到段枭林坐在沙发上等她，而……男人确实是在等她，却是在院子里。
影和两个两个戴着一模一样面具的人也在。
都是法兰伦的。
影看见她出来，垂下眼，“审判长，那我先走了。”
男人点头。
转过身。
“天色不早，休息吧。”
“不是要和你说，我刚才的事情吗？”
“不着急。”他说：“我们还有时间，慢慢说。”
男人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轻。
裴西情有些不敢看他。
以为影是来和他说什么重要事情的，他又要忙了。
点点头，乖巧地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