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第一天，教室里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喧闹声。叶灼独自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翻看着暑假作业，肩膀微微佝偻。
“哟，这不是我们班的‘天才’叶灼吗？”王浩带着几个跟班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
“听说你暑假补习班的期末测试又是全班倒数？三本都考不上的废物还来占着位置干嘛？”
叶灼紧握着笔，指节泛白，却只能低着头不吭声。
周围传来阵阵嬉笑声，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扎在他的自尊心上。
“你们别这样”班里少有的好心人张小雨弱弱地说了一句，却被王浩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垃圾就是垃圾，高三了还这水平，简直是浪费教育资源。”
正当教室里的嘲笑声越来越大时，班主任赵立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安静！”赵立敲了敲讲台，教室立刻鸦雀无声。
“高三开始了，大家都知道这一年有多重要。为了检验大家的暑期学习成果，明天将进行全年级统一的摸底考试。”
叶灼的心猛地一沉，手心开始冒汗。
“这次考试虽然不计入正式成绩，但会作为分班依据。成绩太差的”赵立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叶灼，“可能要考虑是否适合继续在实验班学习。”
放学铃响后，叶灼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翻开课本强迫自己复习。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自言自语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
然而看着那些复杂的公式和陌生的概念，他的信心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萎缩。
第二天，考场上的叶灼面如土色。
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这。这是高三的试卷吗？”叶灼绝望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题目，至少有一半他连题目都看不懂。
第一题，函数的定义域“我记得学过，但怎么用来解题？”
第二题，立体几何“这是什么怪物？”
物理部分更是天书一般，那些公式在他眼中就像外星文字。
两个小时的考试时间对别人来说也许紧张，对他来说却是漫长的折磨。
周围传来沙沙的答题声，唯独他的笔尖几乎没有挪动过。
“还有五分钟交卷！”监考老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叶灼看着自己的答卷，除了几道基础选择题勉强写了答案，其余大部分都是可怕的空白。
“完了”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监考老师走过来时，叶灼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时间到，交卷！”
叶灼机械地将几乎空白的试卷交上去，耳边仿佛听到了自己最后一点希望破灭的声音。
走出考场，阳光异常刺眼，照得他无处可躲。
他像行尸走肉一般，心如死灰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三天后，班主任赵立拿着一沓成绩单走进教室，表情严肃。
“这次摸底考试，暴露出了很多问题。”赵立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有些同学的表现令人失望。”
叶灼低着头，仿佛要把自己缩进桌子里。
“年级前十名，我来念一下。王浩，总分573，年级第三。”
教室里响起一阵掌声和欢呼。
“现在公布后十名”赵立的声音忽然变冷，“叶灼，总分98，全班最后一名，年级倒数第一。”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叶灼身上。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教室里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98分？我小学都没考过这么低”
“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叶灼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