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显两句话，江筱已经明白了。
有些老板喜欢在喝酒的时候点女人进来作陪，陆泽南不喜欢，这种情况想自己带个女伴过去，结束时更好抽身。
“我刚进公司，事情还不算多，晚上我也没有事。”
江筱狡黠地多问了句：“算加班费吗？”
陆泽南实在是忍不住笑了，“给你算，行吗？”
江筱也笑：“行。”
今晚去的是一家中式旧楼，复古式的四层建筑，陆泽南那间包厢在三楼。
陆泽南常来应酬，很少自己带女人过来，大堂经理认识他，第一次见他身边有女伴，在楼下聊天的时候八卦了几句：“谈恋爱了？”
陆泽南跟老板借火，眯眼抽了口烟，“带女人就是谈恋爱了？”
那会儿江筱没过去打扰，在假山喷泉那边看热带鱼，那表情小孩子似的，看到亲嘴鱼时在那儿傻乐——陆泽南收回视线，平静的脸上多了一抹温和笑意。
在楼下和老板聊了差不多十分钟，陆泽南叫江筱，江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跑过去，和他一起进了电梯。
陆泽南说：“一会儿酒桌上，不能喝就别喝，不要逞强，明白没？”
江筱特实诚：“其实我酒量还可以。”
陆泽南低头看她一眼：“别太自信，出门在外，最忌讳往外说自己酒量好。”
江筱受益匪浅般点头：“知道了，谢谢陆总。”
进了包厢，陆泽南的外套被服务生拿去挂好。
落座时，随意挽起衬衫袖子，与人谈笑风生。
江筱就坐在他身侧，来时陆泽南已向人介绍，这是他公司的女下属。
席间的人素质也是参差不齐，明白人知道江筱这样的女生是有公司身份的，是和老板来谈正经事的，多半不会劝她喝酒。但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看江筱漂亮，总想占点便宜。
江筱想起陆泽南说的话，出门在外最忌讳往外说自己酒量好，从上桌子开始就说喝不了太多，但是最关键的那几杯酒，她还是给了对方面子喝了的。
有陆泽南护着，想对她上下其手的老板也不敢真下手，酒过三巡讲起了废料的笑话，陆泽南只是淡淡笑着，听着，却并不接腔。
江筱以前去谈业务，也遇到过很多这样的老油条，一开始她听不了这种，总是面红耳赤，时间久了也就适应了。
包厢里乌烟瘴气，那些男人烟抽得很凶，中途陆泽南看江筱不停咳嗽，在她耳边说了句：“出去透透气再进来。”
江筱回头：“可以吗？”
陆泽南点头，她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从包厢里出去，江筱得意呼吸到新鲜空气，总算是不那么头昏脑涨了。
只是今晚喝的白酒是高度酒，虽然喝得不多，这会儿太阳穴还是有些疼的。
江筱站在阳台上休息，拿手机看了看，回了几条信息，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该进去了。
这时候，她看见一男一女搂着进了隔壁男士洗手间。
男的女的江筱都认识。
洗手间门把手上挂了个“正在维修”的牌子，很快里面发出暧昧的声音。
江筱就那么看着，都忘了要走。
大概过去了二十分钟，女人从洗手间里出来，边走边低头收拾自己的衣服。
走了两步，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便撞上江筱的视线。
苏柳怔在原地，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整个人极其慌乱。
江筱缓缓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刚跟你进去的，是吉昌公司的韩总？”
苏柳冷笑一声，“你不都看见了？”
“你图什么？”
“图什么？”
苏柳说得轻松，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裙子：“当然是图昊江老板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