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蹩脚的借口彻底惹怒了颜瑾宁。
她扯住他的衣领,逼迫他不得不抬头看着自己。
“季怀洲，你要是恨我骗你，你大可以大闹一场，没必要拿一个唐栎书来恶心我。”
季怀洲眨眼，“你在说什么？助理接老板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么大反应，难道唐栎书的出现刺激到了杜修远？
那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修远有抑郁症，任何陌生人的打扰都有可能让他发病，你让唐栎书过去，分明是要扰修远的清净。”
真的只是这样吗？
季怀洲神色淡漠，“一个陌生人就能让他发病，那他应该自己一个星球，生病了也别看医生，医生不也是陌生人？”
他说话的口吻带了尖锐的意味，颜瑾宁感受得清清楚楚。
“你为什么总是跟修远过不去？他到底怎么你了？”
颜瑾宁手指收紧，眼中满是怒意。
季怀洲凝视她的眼睛，心里一点一点沉下去。
果然只要有关于杜修远，她就会露出这副恨不得想把他掐死的神情。
从她得知他知晓他们之间是假结婚的那天，她的种种行为都没有表现出半分愧疚感，反而对他的控制欲越来越过分。
他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她为什么总是要来找他说这些没意义的话题？
“你如果不信任我，就不该让我给你挑助理。”
他拂开她的手，“唐栎书作为你的助理，随叫随到是他的工作，难道他也要为杜修远的抑郁症负责？”
颜瑾宁咬紧牙根，下颚紧紧绷着。
让她最介怀的并不是唐栎书的出现，而是她能感觉到季怀洲在把她往外推。
他当初不是非常介意杜修远的存在吗？
换成唐栎书怎么就无所谓了？
得知她在杜修远家里也无动于衷。
他到底要怎样？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很为难？”
颜瑾宁往前一步，强烈的逼仄感瞬间笼罩季怀洲全身。
他仰首和她对视片刻，随后缓缓摇头。
他现在还留在京城，只是因为小姨。
在此之前，他不能直接和她撕破脸。
只是想起这一年多的折磨，他有些控制不住翻涌的痛楚，眼尾悄然变红。
他没有直接回答颜瑾宁的问题，只是眸中的破碎已经表露了他的心中所想。
莫名的，颜瑾宁的心跳漏了一拍。
“瑾宁，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我委屈一点也无所谓。”
这句话让颜瑾宁身形一震，“什么？”
“就这么简单。”
季怀洲对她微微一笑，“你也清楚的知道你在做什么，不是吗？”
他站起身，身后的凳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他忍住心中被撕裂的感觉，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
“就这样吧瑾宁，现在也挺好的。”
说完，他径自留下她一人走出房间。
颜瑾宁站在原地，脑中盘旋着季怀洲刚才说的那番话。
他只是希望她开心？
可她现在一点也不开心。
她和季怀洲之间无形中产生了一层隔阂，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颜瑾宁仔细思索片刻，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季怀洲不知好歹。
她给了他光明正大的身份，他还不知足吗？
自这件事过后，颜瑾宁和季怀洲之间彻底陷入了冷战。
颜瑾宁每天都会回家，二人偶尔对视上，也是沉默。
偌大的别墅里笼罩在一片僵硬的气氛中。
何妈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悄悄给颜妈妈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