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洲被颜瑾宁这么一扯，上半身便不得不朝着她倾过去。
他低头对上她布满寒意的眼睛，强壮镇定地说：“我撒什么谎？”
颜瑾宁冷笑，“季怀洲，一个人如果太贪心，势必要付出代价，我给钟爱莲找了医生，你好好等着就是了，你现在出现在这，是几个意思？不信任我？还是觉得你和我有过一段交情，所以可以肆无忌惮？”
她接连几个问题，让季怀洲有些哑口无言。
他的确是不信任她了。
她做过的诸多事情，都已经不值得他信任。
他信的，是费芸。
颜瑾宁没等到季怀洲的回答，胸口处的怒火越烧越旺。
人都被她抓住了，他还包庇白书菀，一句实话都没有。
“那你要把我怎样？”
季怀洲许久之后才反问，“是要把我也关在这？还是在想办法让我失业，再被行业封杀？颜瑾宁，你到底有没有在乎的人？”
问到最后一个问题，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
到现在，颜瑾宁都没有问起他得尿毒症离世的母亲，哪怕是他们的假婚姻还存在的时候。
他就剩一个亲人，他连见一面都不行了？
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缓缓掰开她揪住他领口的手。
颜瑾宁眉头紧拧，“我能给你找来费芸，白书菀能吗？”
事已至此，她还是分不清重点。
季怀洲的心情反倒平静了。
“或许她不能，但她没伤害过我。”
他只是说了一句事实，落在颜瑾宁的耳中却像是把她从白书菀的面前比了下去。
她突然狠狠的在季怀洲的胸口推了一把，力气之大，让季怀洲不得不后退，后背撞上了墙壁。
颜瑾宁抬腿挤入他的双腿间，上半身和他贴在一起。
她突如其来的靠近，让季怀洲一时失了神。
颜瑾宁抬臂搭在他身后的墙上，眼神看起来有几分凶狠，“我真是，讨厌极了你这张嘴。”
季怀洲暗道，他的嘴怎么了？
他就是阐述事实，她连事实都接受不了吗？
这可不像是颜瑾宁的作风。
“除了一张假的结婚证，我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的到底是什么？我的感情？”
颜瑾宁逼问，“那我问你，你爱我吗？”
闻言，季怀洲愣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会从颜瑾宁的口中说出来。
她是高高在上的颜氏集团女总裁，感情对她来说，应该是最廉价的东西。
曾经，他的感情于她而言，真是最为廉价。
此刻颜瑾宁忽然问他是否爱她，季怀洲不知该怎么回答。
“颜总，现在问这些，您不觉得不合适吗？”
他爱不爱，对她来说重要吗？
他只觉得这个问题没劲透了。
颜瑾宁凝视季怀洲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她想看见的东西。
然而里面皆是一片沉寂，和他从前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
不知为何，看到季怀洲不带任何眷恋的眼神，颜瑾宁的心抽疼了一下。
她后知后觉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的来源，就是季怀洲。
“好马都知道不吃回头草，颜总以后还是不要纠结这些没意义的问题唔！”
尾音戛然而止，季怀洲微张的嘴唇被另一张温热的唇瓣堵住了。
颜瑾宁的这个吻夹杂了太多的怒火，以至于她更像是在啃咬他，恨不得要把他咬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