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洲眉头微拧。
颜瑾宁知道了？
他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吗？
他在她面前就是一个透明人，不管怎么躲藏，她都有各种办法看透。
这次说的又是什么？
季怀洲没有心思去猜，但他也不想把自己今天的情绪发泄到她的身上。
于是他的语气稍微放好了一些，“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没必要把我叫到这里来，我还要回南夏写策划书，走了。”
说罢，他转身就要伸手去拉门把手。
“季怀洲。”
忽然，他感觉手腕上一紧，颜瑾宁拽住了他。
季怀洲动作顿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握住他的那只手，掌心的温度是冷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把手甩开。
颜瑾宁手上用力，将他拽得转过身来。
季怀洲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你到底要干嘛？”
颜瑾宁抬眸凝视他的眼睛，“为什么不跟我说？瞒着我瞒了这么久。”
季怀洲疑惑，“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事瞒着你？”
颜瑾宁深呼一口气，好让自己看起来还算平静。
“你母亲的事，我知道了。”
闻言，季怀洲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突然如鲠在喉，半晌之后才沙哑开口，“知道了，然后呢？”
颜瑾宁似是一定要问个明白，“我想知道你对我隐瞒的原因。”
季怀洲把手从她的掌心中抽走，“过去了这么久你才想起来我还有一个母亲，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颜瑾宁喉间干涩，耐着性子继续说：“那你也不该隐瞒。”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自己和钟雅丽相处得很一般，她也想过自己并不是季怀洲真正的妻子，所以没必要去打好所谓的“婆媳”关系。
她该给的都给了，没有亏待过钟雅丽。
只是很少会去探望。
在她看来，既然不需要维持一段关系，就不必去经营。
无非就是钱的问题。
季怀洲对她的照顾，她也看在眼里。
只要多给钟雅丽一些钱，那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谁曾想，钟雅丽去世了，而她到现在才知道。
季怀洲只觉得颜瑾宁的问题问得实在是太过好笑。
“你忘了那天，你在什么地方吗？”
颜瑾宁神色微怔。
钟雅丽去世是在两年前，她怎么会记得？
季怀洲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说：“我母亲的生死，对你来说重要吗？”
颜瑾宁被问住了。
她原本有很多话要说，此时却被季怀洲堵得哑口无言。
“如果重要，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是关机，过后也不回，在漂亮国陪杜修远？”
季怀洲轻声问话，说出来的每个字却仿佛裹挟着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