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颜瑾宁叫滚蛋的男人跑出去还不忘关门。
电梯口，江雨然还没进去。
听见走廊上有脚步声，她漠然看去，却见是刚才送进颜瑾宁房间的男人。
“怎么出来了？你不行？”
男人垂着脑袋，声音闷闷的，“颜总让我滚出来了。”
江雨然不禁笑出声，“那你可真够倒霉的。”
电梯到了，她没下去，折返回去。
她倒要看看颜瑾宁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门再次被打开，颜瑾宁以为是被她叫滚蛋的男人又不怕死的回来了，布满阴戾的视线直直看过去。
江雨然抬起双手做投降状，“是我，别误伤。”
她环视一圈，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空气中还有酒味。
颜瑾宁浑身都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寒意。
江雨然识趣地不上前了。
她双臂环住胸口倚在墙上，看着颜瑾宁重新拿了一瓶酒就要开。
大白天就要喝醉？
饶是生活也总是散漫慵懒的江雨然也有些看不下去。
“行了行了，别喝了。”
她上前，一把夺走颜瑾宁手中的酒瓶。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颜瑾宁吗？”
其实颜瑾宁没喝多少，脑子里也很清醒。
但她就是需要点什么东西来暂时麻痹一下她的神经。
她不愿再让她的大脑不受控制的去想一个坚决要和她保持距离的男人。
不识好歹，不识抬举。
江雨然把酒拿远，避免颜瑾宁忽然发起疯来，连她也要砸。
“瑾宁，你要是想在我这里发泄发泄，那我可以陪你，不过喝酒就免了。”
颜瑾宁不爽，“我连喝个酒也要管？”
“我可以不管，但我不想看见你这副样子，你要喝，就去其他地方，或者回你家里，你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颜瑾宁别过脸去，紧咬着牙根不说话。
片刻的静默后，江雨然才坐回她的身边。
“瑾宁，正视你自己的内心，好好想清楚。”
“呵。”颜瑾宁陡然冷笑，“我没心。”
江雨然无语了。
她无奈地撇撇嘴，“好好好，当我什么都没说，但女人的身体不会骗自己，她只会接受她承认或者接纳的那个男人。”
闻言，颜瑾宁睨了她一眼，“听你这么说，你喜欢段承毅？”
“喜欢肉体何尝不是一种喜欢？”江雨然一脸无所谓，“我从一开始就只有他一个男人，也没个前男友什么的，你就不一样了，你要是不收一点你的占有欲，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迟早把自己陷进去，人家季怀洲没准都开始新生活了呢。”
她本是无心随口说的话，却在颜瑾宁的心口似有若无的扎了一刀。
新生活？
跟谁？
眼前再次浮现出季怀洲和钟钰儿有说有笑的场景。
颜瑾宁的手倏然握紧。
“季怀洲因为假结婚就把你恨成这样，说明他骨子里渴望的是一段真实的婚姻，你给不了他，就别耽误人家了，学学我和段承毅，一开始就说好，不结婚，不谈恋爱，腻了就自然分开，也不回头。”
江雨然说得很认真，“瑾宁，你还是太较劲了，你对杜修远的报复，和季怀洲没关系，我看你总是这么对他，我都有点可怜他了。”
她的话掷地有声地砸在颜瑾宁的耳朵里。
许久后，她沙哑着声音开口，“真的是我错了吗？”
“我不知道。”江雨然耸耸肩，“还得看你能不能想清楚。”
这一天，颜瑾宁哪里都没去，等到天色完全黑了，她才离开江雨然的会所。
外面的大厦已经亮起了灯。
夜晚吹来的风带着秋季的凉意。
颜瑾宁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
今天好像尤其漫长。
她踩着高跟鞋要去开车。
这时，迎面走来一对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