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瑾宁一时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但她明显看清季怀洲刚才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调笑。
大领导突然光临，宋斯年等人都没准备，三个人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下属下班后聚餐，和领导待在一起总归还是有些别扭。
尤其是钟钰儿，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颜瑾宁来这里的很大原因，是因为她擅自接听了季怀洲的电话。
她不明白颜瑾宁为什么会这么在乎有谁在季怀洲的家里，甚至还要亲自过来。
他们不是都分开了吗
“颜总，我们也刚开始没多久。”宋斯年最先反应过来，“要不您先等等，我再去厨房里做两个菜。”
钟钰儿生怕又得罪了人，连忙附和，“颜总，外面冷，快进来吧，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她表现得落落大方，倒是让颜瑾宁觉得自己想多了。
“进来吧。”季怀洲从柜子里给她拿了一双拖鞋，“有话慢慢聊。”
实际上没什么可聊的，也不敢聊。
颜瑾宁一来，众人都很拘束。
宋斯年更是趁机溜进了厨房，同事跟过去帮忙，餐桌上就剩钟钰儿。
她坐立难安，决定也找个地方避避锋芒。
厨房的空间并不算太宽敞，三个人站在里面，看起来就很挤。
颜瑾宁也知道他们是在回避。
季怀洲抬手摸了摸鼻子，“颜总，你能收敛收敛你的气场吗？这是下班时间，不用板着一张脸。”
颜瑾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侧目睨了他一眼。
那眼神有埋怨的意味。
这么多人怎么不早说？
季怀洲面色坦然，“你也没问啊。”
他脱下被雨水打湿的外套，想了想还是先去给颜瑾宁倒了一杯热水。
来者是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和她说私事，只要她不主动提起，那就相安无事，先这么将就着吧。
颜瑾宁握住水杯，暖意很快就驱散了刚才在外面沾上的水汽。
季怀洲的衬衫也湿了，黏在身上很难受，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换一件。
“颜总自便，我去换衣服。”
他交代了一声，径自走向卧室。
偌大的客厅，就剩下颜瑾宁一人。
她并不在乎厨房那三个在里面磨蹭什么，若有所思看向被季怀洲走过去的方向。
厨房门关着，一起来的那位同事压低声音说：“颜总怎么回事？他俩像是离婚吗？”
宋斯年低声呵斥，“少说点吧，被听见你不想活了？”
钟钰儿在一旁把一个削好的土豆洗了又洗，“咱们还出去吗？”
三人面面相觑。
最后另外两人同时看向宋斯年。
宋斯年眉尾微挑，“都看我干嘛？”
同事在他的肩上推了一把，“你出去看看怀洲和颜总还在不在？如果都不在的话我们就趁机跑了算了，后面再跟怀洲解释解释，他肯定不会怪我们的。”
钟钰儿也觉得这个时候还是离开比较好。
外面那位的压迫感，谁见了都发怵，更别说她对季怀洲有点特殊的感情。
“确定要这么做？”宋斯年指了指自己，“要是还在怎么办？”
“不能吧？”
同事摸着下巴细细琢磨，“你没发现，外面没声音了吗？”
宋斯年微微眯起眼睛，小心拉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客厅里果然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