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就听见卫生间的方向传来玻璃破碎声。
匆匆跑来一看，眼前的一幕让林渊头皮发麻。
颜瑾宁的右手血迹模糊，头发和脸上沾了水珠。
他愣在门口，不敢想象这么冲动的事是颜瑾宁做出来的。
颜瑾宁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冷水下冲，“医药箱拿过来。”
林渊回过神，赶紧从柜子中取来医药箱。
颜瑾宁扯过毛巾随意擦掉脸上的水迹，转身走出去。
林渊站在一旁，神色复杂地看着颜瑾宁独自在手背的伤口上涂碘伏。
她下颚线紧绷着，浑身散发出逼仄的寒意。
半个月前，颜总雨夜出车祸，今天，她又打碎了玻璃。
肯定都和季怀洲有关。
林渊悄然叹了一口气。
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一个外人都能看出来颜瑾宁对季怀洲是有执念的，也就只有她一直在逃避。
“林渊。”
颜瑾宁沉声发话，“去查季怀洲的女朋友是谁。”
林渊瞬间回神，难以置信地说：“季先生有女朋友了？”
一道冷厉的视线看向他。
他连忙站直身子，“好的颜总。”
难怪会把玻璃都打碎了
工作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
距离下班还剩十分钟，季怀洲去了一趟采购部，打算先跟冯兵说一声，方便接下来的工作可以不用等。
不料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就听见女人尖锐的骂声。
“冯兵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签这个字！我就闹到媒体上！看看是你丢脸还是我丢脸！”
门口站了一群人，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季怀洲快步走过去，几个采购部的人认出他，拉住他的胳膊，“怀洲，现在还是别过去了吧，这会儿不适合谈工作。”
“发生什么事了？”
季怀洲偏头往里看，只依稀看见一个女人的侧影。
有些眼熟。
“还能是什么事，老冯爱妻人设崩了呗。”
几人相视一笑，笑声里都是讥讽。
“在办公室里吹嘘对老婆有多好，结果在外面裤腰带松得不行，被老婆发现了还屡教不改，把他在外面的情人送到国外去了。”
季怀洲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里面在破口大骂的，应该就是那天买房子时看见的那位。
他认真想了想，决定还是下次再来吧。
正准备离开，办公室里忽然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女人的骂声消失了。
“闹什么闹！你要钱老子给你就是了！”
显然是冯兵的声音。
看热闹的众人唏嘘不已。
季怀洲返回去，看见女人捂着脸，愤怒的神色转为了悲哀。
“冯兵，你会后悔的。”
音落，她含泪往外走。
众人自动给她让道。
她无视众人异样的眼光，保持最后的体面离开。
再看冯兵，反倒是一副盛气凌人，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都别看了！散开散开！”
季怀洲的眼里泛起厌恶，完全没了和对方谈工作的心思。
下班等车回家时，原本早就该走了的女人站在路边，正默默地抹眼泪。
季怀洲和她站在一起，听见她在打电话。
“妞妞，妈妈马上就回来了，你先让阿姨陪你玩好不好？”
脸上流着眼泪，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哄女儿。
季怀洲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女人愕然抬头，就见面前站了个年轻的男人。
刚才她出办公室的时候，似乎看见他也在。
她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伸手接过纸巾，“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