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导……”
陆晓的声音突然开始哽咽。
他觉得他的人生就已经够糟糕了。
至少在他接到这个面试通知以前。
可他的生活再糟糕，最起码他一直就在花丛。
“嘘！”
“这件事情烂在你的肚子里。”
“告诉你，不过是方便你理解角色。”
“飞蛾已经化蝶了，他应该拥有更绚烂的人生！”
陆晓点点头。
确实，飞蛾已经化蝶了，就算最终注定要走向深渊，也可以尽情遨游花丛。
今天的我感觉尤为的疲倦。
我叫来了李莉医生。
向她描述了我今天的特殊感受。
李莉淡淡听完，她问我：“那你以后还去吗？”
我点头。
为什么不去？
“就算是去拥抱绝望？”她又问。
我依旧点头。
如果绝望本就该存在于我的生命，我为什么要摒弃它？
“说不定，现在它不再是绝望呢？”
人总是在慢慢成长的。
小时候觉得绝望的事，长大了也就嗤之以鼻而已。
李莉的手指微微往内蜷缩。
真的，可以吗？
或许，可以试试？
她深吸一口气，“既然你决定了，我的建议是顺其自然。”
“接受是有一个过程的，贪多嚼不烂。”
我点头。
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李晟在听到平稳的呼吸之后走出了病房。
来到李莉的办公室。
他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莉用笔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太阳穴。
“按他的讲述，应该是记忆融合。”
“记忆融合？”李晟皱眉。
“那些痛苦的记忆不是被他自己封印了吗？现在又冒出来了？”
李莉摇摇头。
“不是，是他自己的新人格更加强大，所以封印自己释放的。”
“目前还只释放了冰山一角，算是个预热。”
“预热？”
李晟大惊。
“那岂不是说，总有一天，他自己会亲自释放所有的记忆？”
李莉点头，“是的，但这取决于这个人格的强度，如果他也接受不了……”
“理论上来说，只要这个人格足够强大，他迟早有一天会融合曾经所有的真实记忆，然后变成一个完整的个体。”
“类似于遭逢大变所产生的一夜之间的巨大成长。”
“所以，那时候的他还是他，是吗？”李晟忐忑问道。
李莉微笑，“那当然！薛怀瑾一直都只有一个主人格。”
“他的改变来自于强大的自我催眠，就跟你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努力是差不多的道理。”
李晟这才放下心来。
这样就好，这样就算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剧组开始运作，我也要开始进入高强度工作状态了。
吊针带到剧组，其他工作同样带到剧组。
晚上回医院。
林奇对我的安排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