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靠靠，那老东西真不是人啊，哦不好意思，他本来就不是人。”意识到说错话的周韵连忙改口。
云花对此十分认同，他们在此为非作歹惯了，眼里毫无王法，草芥人命，根本不把女人看眼里。
在他们眼里，女人不过就是可以交易的货物，无非就是价高价低罢了。
“那阵眼在何处？”韩逸抬眸看向云花，深邃的眸子隐隐藏着冷色。
云花抬头看向村长最后消失的地方，“无人知道，那阵眼并没有固定位置，而是一样东西，谁也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东西，又处于何处。”
女鬼们听到这里，很是难受。
她们之前在村长家找过，却都一无所获。
她们还试图诱惑村长，看能不能从他身上问到什么消息。
村长虽然好色，不管她们如何诱惑，他都不为所动。
始终问不到那样东西的下落。
韩逸闻言，眉头微挑，倒是有点意思。
阵眼不固定在某处，反而可以随便放，倒是有趣得紧。
“那便到村长家看看。”韩逸把短剑给回周韵，对她们说。
云花轻颔首，她觉得可以。
一行人穿过树林，韩逸回头看了一眼，想起在林中看到的白骨，问云花，“林中的白骨是怎么回事？”
不等云花开口，就有女鬼愤愤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我们的白骨。”
“不止，还有数不清的女婴。”
“不对，女婴的白骨可不在这里，在池塘坡呢，池塘坡下面有条水沟，那沟里本来有水，后面没水了，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说起此事，那女鬼满脸嘲讽。
她看起来上了年纪，说话的声音又像年轻女子。
见他打量自己的脸，那女鬼越发觉得嘲讽。脸上的讽刺越发浓重，眼里满是不甘。
她也是个妙龄女子，死时还不到三十，却像四五十岁一般。
这一切都是拜那群恶魔所赐，硬生生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而她也是村里最早拐卖来的女人。
“为何？”望着她不甘又满是痛苦悔恨的眼睛，韩逸的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
只见女人冷冷一笑，讥笑道：“因为被尸骨填满了，哈哈哈，下面的白骨都是村里的女婴！”
她仰天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他们为了能生男孩，又不想生出来的女婴干吃饭，便把她们扔到水沟。
三年抱俩，五年抱三，七年抱四，九年抱五。
越是不想什么来，就越来什么。
村子里的人，几乎每个人都四五个女婴扔水沟。
很快，水沟便被女婴的尸骨填满再不能流水，他们便把目光放到小树林。
那些被溺死的女婴就这么丢进小树林，连个裹尸的东西也没有。
再后面，他们发现女孩也有人要。自那以后，生下来的女孩都被卖到外面。
听完这话，前面来的女鬼面容凄切，泪水打湿脸颊。而后面来的女鬼都沉默了，她们本以为卖自己亲生女儿已经够畜生，不想，他们以前还溺死女婴。
被卖好歹还能捡回一条命，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可她们不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遭罪。
她们幽幽叹了口气，拍了拍低声哭泣的女鬼。
语言在此时显得苍白又无力。
一行人默默来到村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