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风这才转身看着陆凌薇的背影，眼中鄙夷。
这些娇贵女子，懂什么行军打仗？要是所有士兵都听主帅命令，那战场上就不会有新人冒头，永无出头之日。
陆凌薇也就会打打架，但打架和作战，是完全不同的。
那边，陆凌薇回到陆震霄身边，同父亲一起参观了兵将们的训练，观察他们排兵布阵习惯。
同陆震霄进到营帐，陆凌薇直言，“父亲，您手底下的兵，有和苍穹交战的经验吗？”
陆震霄点头，“多年前倒是和苍穹打过仗。后来厉王被派到灵州，屡建奇功，为父也就不再与苍穹交战，只与叛军和其他小国交手。”
也就是说，和苍穹的对战，缺乏经验。
再加上萧凌夜这个叛徒对苍穹的指导，难怪前世父兄会输得那么惨。
这一世，她要想办法打探清楚苍穹的作战方法，帮助父兄大破敌军。
她敛下眼中的筹谋，又问道：“婉柔住在陆府，是否经常遭母亲白眼？”
刚才在府上，看到母亲对婉柔没有一丝好脸色，想来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
陆震霄面色一僵，叹道：“这几日，你母亲只要一见到苏氏，就免不了言语不善，有时还会推搡。我劝她，苏氏不日就要离京去幽州，就算再看不惯，也忍耐几日便是。可她不听。”
陆凌薇既为婉柔不忿，同时心里也一阵悲哀。
“母亲不是看不惯婉柔，是看不惯我。她恨不得，婉柔儿时不曾救过我，我早早死在灵州就好了。”
陆震霄张了张嘴，却无奈闭上。
想了半天劝道：“或许你母亲只是恨苏氏曾经抢占了裴沐风的心，害你伤心？”
真没想到，父亲会想出这种理由。
她自嘲地笑了，“父亲，我活了二十多年，母亲是否厌恶仇视我，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您不必从中调和我们母女关系。”
反正她不会再在乎。
她起身告辞，“婉柔对我有救命之恩，还请父亲好好照拂她，切莫让她受到伤害。”
“你放心，今日你嘱咐了，为父必定会拦着你母亲，不让苏氏受罪。”陆震霄承诺。
陆凌薇这才放心里去。
昨日叶灵儿偷偷来厉王府找她，说是手下在京城发现几名疑似苍穹人的不明人员，今日还要和她商议，她得回去等着叶灵儿。
陆震霄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忽然长叹一声，满目忧愁，喃喃道：“你母亲哪是恨你？他应该恨我，是我才对。”
思绪被拉到二十年前，他耳边似乎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和女人的尖叫。
陆震霄闭上眼，掩去眸中复杂神色。
“国公爷！”营帐被猛然掀开，一名士兵急匆匆闯进来。
陆震霄瞬间睁开呀，眼中愁绪不在，只剩下威严的精光，“何事这么急急燥燥？进入营帐怎可不提前禀报！”
士兵抱拳躬身，“国公爷恕罪。刚才军营外闯进一名疯疯癫癫的女子，年约四十，嘴里一直嚷嚷着要见您。我担心这女子有损国公爷声誉，便先将这女子带了进来。”
话音刚落，一道悲怆愤怒地女子声音在营帐外响起，“放开我，让我见陆震霄！”
紧接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冲进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陆震霄不可置信，“……素云？”
名叫素云的中年女子愣住，忽地“扑通”一声跪下，悲哀长嚎，“国公爷，那孩子……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