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有些沙哑，这一刻他是后悔的。
最近一段时间，他真的太急了。
不知道为什么，章玥回来之后，他的心就乱了。
他深吸口气，看着面露嘲讽的楼藏月，他似乎找到了原因。
楼藏月不再那么乖了。
她开始反驳他，开始回怼他，想到这些，他就更烦了。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就这样。”
楼藏月转身下了台阶，手腕却被白行简握住。
“楼藏月！你到底在闹什么？”
“闹？”楼藏月平静转头，“我这算闹？”
看着她眼底一潭死水，白行简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她现在看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爱意。
是因为凌晚舟？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和凌晚舟在一起？”
“他怎么会陪你来医院，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步步紧逼，楼藏月却只是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和章玥在一起？”
这话她问过无数遍。
白行简每次都有借口。
章玥在片场被人欺负。
实际上是章玥刁难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不过回怼几句，最后被她直接开除。
章玥在片场受伤。
实际上是章玥被自己的美甲划伤，只有一个一厘米不到的伤口。
章玥生病难受。
实际上是章玥已经在最高级医院病房，只是感冒打了个喷嚏，嗓子有些发炎。
可这些小事，在白行简看来都是天大的事。
他要去，他必须去。
章玥离开他可怎么活？
就好像现在这样。
趁着他怔愣的功夫，楼藏月推开了他的手。
白行简咬了咬牙，还是开口辩解。
“章玥出了事，我不能不管她，你也知道她还怀着孩子。”
他的声音干涩，他隐约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楼藏月认真点头，“她怀孕三个多月，去医院折腾这么多次，孩子还在啊？”
“你！”白行简恶狠狠地看向她。
“楼藏月，你怎么能这么狠毒，你这是在诅咒孩子吗？”
他紧紧握着拳头，眼神几乎淬了毒。
楼藏月表情仍旧平静，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她就知道是这样。
白行简只记得章玥怀了孕，好像彻底忘了她也“怀孕”了。
她的检查报告就在卧室桌子上摆着。
但凡白行简稍稍用心，都能发现不对劲。
她这几个月心绪不宁，经常跑医院。
可始终只有她自己，偶尔徐巧巧有空也会陪着她。
检查报告一大堆，白行简看都没看过，当然也不知道她流产了。
“是啊，我诅咒这个杀人凶手和你的孩子，不行吗？”
似乎是她的面无表情刺激到了白行简。
他忽然暴怒地握住她的肩膀，“楼藏月，你在说什么？”
“章玥一个人在国内，我只是多照顾了她一点怎么了？”
“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孕妇怀孕期间受激素影响，她情绪波动就是大！”
“今天你不经允许带走她的猫，你知道她有多崩溃吗？孕妇如果伤心过度可能会流产的，你知道吗？”
不等他的话说完，就看到楼藏月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然后她狂笑不止。
原来，他也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