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人群,蓝山丢下手中的粥道:“离开这儿。”
燕羽看向远处石园门前的叶筑正和身边的人耳语,心中也感到不妙,便与蓝山立即离开。两人刚走一条街便被一青年拦了去路。掉头,身后也站着一个青年。
“你们这是做什么,明着布施,暗中还想结果了别人性命不成?”蓝山耻笑道。
前面的青年浅笑道:“我们公子也是担心这位小兄弟的伤情,所以命我们请小兄弟到府中医治。”
“那就不用麻烦了,我是大夫,他的伤有我医治,不劳你家公子挂牵。”
燕羽看着前后的两人,现在自己内伤外伤一身,蓝山又不懂武功,根本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即使动起手来也是无望,还是随他们所说,免得动手再受伤。蓝山与他对视一眼,似乎也明白了燕羽的意思,点了点头。燕羽便笑着回道:“既然贵府公子诚心想请,就劳烦大哥带路。”
两人随着两青年入石园,刚进门便见到叶筑,叶筑笑盈盈的道:“有劳两位小兄弟走这一趟。”说着便带两人到后面水亭。文勍与章涌并肩立于亭边,看着停下水中游鱼。知两人来,望了过去,章涌先是吃惊了一番,文勍也是意外。
“你是落日山庄的人?”文勍挑明问燕羽。
燕羽心中疑惑,怎么他们会知道自己身份,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看向蓝山,蓝山淡笑代燕羽回道:“不知公子所言的落日山庄可是城西落日楼落日山庄?”
“这天下还有第二个落日山庄吗?”
蓝山依旧淡笑,“落日山庄是杀手府邸,在下与舍弟都不懂武功,怎么可能与落日山庄有关?”
文勍踱了一步,浅笑对蓝山道:“你京畿口音,应该来自京畿,而这位小兄弟鄂州口音,应该是在本地长大。你们怎么会是兄弟?而且你们长相无半点相似。”
蓝山听出文勍是知道他们的身份,再隐瞒也是隐瞒不过。也不再开口。文勍看向燕羽接着道:“不知令尊是否为落日山庄庄主骆彰?”
燕羽心被重重捶了一锤,父亲?十六年来他从没敢说出这两个字,因为这两个字太过遥远,根本不属于他。因为在父亲的心中,他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他是罪孽的化身。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承受着父亲的怨恨。自己同样也恨着无情的父亲,可同时也渴望着这份父爱,在爱恨中煎熬了十年,如今刚想放弃,“父亲”这两个字又把他推进深渊。
燕羽也知道眼前的公子就是文勍,这个时候除了文勍没有人回去查骆彰,便浅笑着,故作镇定的回道:“公子恐是认错人了,在下并不是落日山庄之人,怎么可能是落日山庄庄主的儿子。”
“是吗?”
蓝山冷笑着回道:“公子恐不是鄂州人吧?连落日山庄骆庄主没有妻子儿女之事都不知?”
“哦?那可真是巧啊,这位小兄弟可真的很像年轻时候的骆庄主。”
燕羽苦笑一声,对文勍道:“公子竟不知骆庄主并无妻儿,看来公子与骆庄主是早年相熟。”
“相熟算不上,倒是认识。不过有人与他相熟,不仅相熟,你还应该称呼他一声三叔。”文勍看向身边的章涌,他还是把燕羽的身份摆在骆彰儿子的位置。
燕羽看了眼章涌,三叔?他不了解骆彰的过去身份,他也一直都想知道,这个三叔,应该就是骆彰的弟弟,既然他们来自京城,骆彰也是京城之人,且是王公贵族出身。蓝山也是好奇,他对骆彰以前身份也是一无所知。笑问:“不知公子贵姓?”
“章。”章涌简单一字回答。
“章?”蓝山心中一颤,京城贵族中章姓只有当年的章深阁丞相一府,也就是现在的章潇尚书一府。如此说来骆庄主就是章潇二弟,蓝山不敢再向下猜去,章林两家的恩仇纠葛太多了。蓝山平静了些心神,笑道:“没想到落日山庄庄主与阁下还是有些关系。”
“你们的问题都回答完了,不知可否回答我的问题了。”
“那也要知道答案。”
“靖王是否还活着?”
蓝山疑惑的看着文勍问道:“靖王?公子是指三年前的那个靖王吗?这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公子怎么还问我?”
“我想知道真实的答案。”
“天下百姓不都是说靖王谋反,被皇上打入天牢,最后畏罪自杀的吗。难道不是?”蓝山口中说的调侃,心中却满是愤怒和怨恨。
文勍轻笑几声,道:“你们不用和我装糊涂,我知道你们是落日楼的人,也可以说是落日山庄的人。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你们应该知道欺君是何罪!”
既然要挑明的说,蓝山也不想与他装糊涂,冷笑一声道:“天下百姓的答案不就是真实的答案吗?”
文勍忽然得意的笑了几声,“果然是靖王身边的人,连说话都有些像靖王。”文勍看着两人的神情片刻,对刚刚带两人进来的青年吩咐送他们出去。蓝山和燕羽却又忽然的糊涂了,怎么忽然什么都不问了就将他们送走,不知道文勍到底是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