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眠也知道这个道理，她接过一旁的茶盏淡淡地抿了两口，这才又回过头来看向荣姨娘：
“其实这话也不怕姨娘知道，这件事是我让人去做的。”
沈清眠大方地承认了。
既然对方告诉自己把柄，那么自己当然也要坦诚地与她聊一聊，况且荣姨娘这么聪慧的人，即便自己不说，她也大概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郡主肯告诉妾身便是信任妾身的，不过妾身倒觉得这是个好机会，那日在前厅的虽然只有我们几人，可要林芳进府的却不是我们两人。”
拈起绣帕的手指顿了顿，沈清眠抬头了然道，“你是说沈逸成？”
“不错，既然林乔说这事是沈逸成要她做的，那么沈逸成与林芳必然早早就认识了，王府人这么多，怎么就能断定这是是从后院传出来的呢。”
荣姨娘这是想将乱子往沈逸成身上引了，沈清眠勾了勾唇，看向荣姨娘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姨娘是想让林乔查到最后，才惊觉竟然查到了沈逸成头上，绕了个圈子，最后绕得沈逸成难堪。”
“郡主是个明白人，既然她们现在是一伙的，那么让她们狗咬狗就是了，说到底咱们与此事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林乔这样声势浩荡，到最后发觉御下不严的另有其人，那场景才叫好看。”
当下沈清眠不光是觉得荣姨娘聪慧，更是觉得她心思极深。
这样一个女人将周遭所有的人都能算计进去，且做出的事皆能让众人想当然地觉得会发生，沈清眠只觉得可怕至极。
不过这番她要做的事，沈清眠自然是同意的：“这几个丫头都是沈锦弦院子的人，如今更是由林乔直接看押着，咱们是带不出来的，姨娘觉得怎么样才能让她们串通口供？”
“这也容易，只要想法子进去见上一面就好了，咱们府里守卫森严，可到底不是多稀奇的地方，也不至于一处破绽都没有。”
荣姨娘这是想好了对策才过来的，既然要算计到沈逸成头上，自然要小心谨慎些。
说着把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林乔说听声辨人，那便是毫无由头的说法，若是那几个丫鬟就这样指着沈逸成身边的人认罪了，想来也是不会答应的，咱们必须得寻个不一样的由头才好。”
她将袖口里翻出的东西凑到沈清眠眼前晃了晃，沈清眠这才看清那是什么。
几个正经主子，亦或者是在院子里说得上话的姨娘身边的大丫鬟都有这么一块令牌，为的是方便进出王府。
每块令牌的材质不同，像舒太妃这样的便是玉牌，再往下林乔与沈逸成的是金牌，而几位小姐是银子做的，往下受宠的姨娘便只有铜质的令牌。
“姨娘是想说，所做的工具不同，自然发出的声响也不同。”
“妾身最爱和聪明人打交道，若是叫丫鬟们说出那日黑灯瞎火听到了这样的声响，那么能做出这件事的，只有沈逸成和林乔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