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俞淑宁逼一逼,就能违心做不该做的事。
这人本身立场就有问题,没什么值得怜悯的。
也无需原谅。
苏凛客气地勾勾下巴,越过他上了楼。
边走边思忖:现在谁都往这里来找她,怕是以后要少到这边来了。
麦容宽定定地看着被关上的门页,烦恼地抓了一把头发。
好一会儿才走回车边,不意看到路边孤零零站立着的身影。
麦容宽愣了一下才走过去,“教……授?”
不由得又看一眼苏凛消失的方向。
看来,教授都听到了。
“您……”
宁教授摆摆手,没说什么,慢慢转身往外走。
麦容宽看着他的背影。
原本就不健硕的身形越发消瘦,先前还精神抖擞,如今却佝偻得像个七十岁的老头似的。
宁教授啊,原本就被俞小姐母子压榨得不轻,如今又因为突然知道往事受刺激……
麦容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摇摇头,快步跟上。
走近麦容宽才看到他手里提了个保温壶,猛然想到他前几天问沈棘年苏凛的喜好。
想来就是为她准备的。
亏欠一生,不知道怎样弥补,只能卑微地用这种方式讨好亲生女儿。
麦容宽眼睛狠狠胀了一下,眼泪差点滚出来。
宁致远回了实验室,却没有迈进去的想法,定定地站在那儿,生了根一般。
里面,何清南还在等她。
俞淑宁也在。
何清南一脸恼怒地指责俞淑宁,“一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不是让你做好安保吗?怎么还让她进去了?”
一想到昨天的谩骂和屈辱,何清南就难受。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俞淑宁心情也差到极点,不满地道:“那可是我的主场,我脑子就算进了水也不可能给自己找麻烦!”
想到苏凛,俞淑宁抱在臂上的指不由得掐紧,“我早就打听过了,宾客名单里没有她的名字。谁知道她还能不要脸地以贺云彬女伴的身份出场?”
“贺云彬最后一个进场,依理说就算她进来了也掀不起风浪,真不知道背后有谁在帮忙,能悄无声息地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咱们准备的声像资料换成她的!”
俞淑宁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是怎么做到的。
沈棘年的场子,以贺云彬的本事,还砸不了。
何清南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点都不想听俞淑宁这些碎碎念,大手一挥打断她,“你现在就去找沈棘年,叫他罚死那个女人!”
“死东西,敢跟我作对!”
何清南脸上杀气重重,五官扭曲龟裂。
哪里还有半点在宁致远面前时的温柔如水。
这话把俞淑宁给刺到了。
她也想啊。
早八百年就想借沈棘年的手把苏凛给整死。
可沈棘年满心满眼里只有她,自己哪来的胆子说这个?
这种话俞淑宁说不出口,只能反过来训何清南,“就算把她弄死又怎么样?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要不说那些话,又怎么会被人抓到把柄!”
“我……我根本没对她说过!”何清南委屈得不行。
她脑子又没坏掉,怎么可能随便对人说这种话?
这么久以来,也只在那天趁着苏兰昏迷说过一次!
何清南猛地像被什么击中,低叫一声,“苏兰,那个疯女人,难不成……”
她不敢想下去。
又觉得不可能。
俞淑宁听出端倪,盯紧了她,“你到底对谁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