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起飞，密地遮住了火光，发出尖锐的破风声，直扑底下乱成一锅粥的燕军！
噗！噗噗！噗嗤！
箭扎进肉里的声音，密得让人牙酸。
中箭的燕军发出短得吓人的惨叫，身子一软就倒下去，一片一片的，跟秋风扫落叶似的。
这破地方太窄了！
人挤人，肩并肩，根本没地方躲！
盾牌？在这种箭雨下，跟纸糊的没两样！
“啊——！”
“我的眼！我的眼珠子！”
“救命……”
惨叫，哀嚎，哭喊，混成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儿呛得人直犯恶心。
紧跟着，又是几声呼啸！
几个黑乎乎、圆不溜秋的东西，冒着呲呲的火星子和青烟，被人从房顶上卯足了劲儿扔了下来！
正好砸进燕军最扎堆的地方！
“那啥玩意儿？”有燕军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轰！
轰隆！轰！
不等他们看明白，震耳朵的炸响接二连三！
是张宇拿缴获的黑火药瞎捣鼓出来的土炸弹！
里头塞满了碎石子、烂铁片！
威力跟张宇兜里揣着的现代货没法比，可在这冷兵器战场上……
那巨响！那火光！那炸飞起来能把人活活剐了的碎石铁砂！
带来的动静，简直要人命！
爆炸正中心，几个燕军兵卒直接被炸成了碎块，红的白的糊得到处都是，胳膊腿儿都飞上了天！
气浪把周围的人掀翻，尖锐的铁片石子儿“噗嗤噗嗤”钻进肉里，炸开一团团血雾。
“天……天雷！是天雷啊！”
“有妖怪！他们有妖怪帮着打！”
活着的燕军彻底吓傻了！
看着那跟老天爷发怒一样的爆炸，不少人“哐当”一声扔了兵器，抱头就跑。
还有的直接瘫在地上，裤裆里一片湿热腥臊。
“顶住！给老子顶住！不准退！”那个命大没死的燕军百夫长，半张脸被熏得焦黑，一条胳膊软塌塌地耷拉着，还在挥着刀，想把吓傻的兵拢起来。
“找尸体挡着！结阵！弓箭手！射上面！”
不得不说，这帮燕军确实是硬茬。
就算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些人在军官的吼骂下，哆哆嗦嗦地拖过同伴温热的尸体当盾牌，或者缩在墙角，拉开弓，朝着屋顶和城楼胡乱放箭。
可那零星射上来的箭，叮叮当当打在墙垛上，软绵绵的，屁用没有。
雍城守军的攻势，才刚开始！
“弟兄们！狗日的燕军就在下面！报仇！杀啊！”
“为了将军！为了咱们自个儿！冲下去剁了他们！”
眼瞅着燕军被打得七零八落，又亲眼看着“张将军”那神仙手段般的“天雷”，雍城守军的胆气和怒火，彻底被点爆了！
憋了多久的火？受了多久的气？死了多少兄弟？
这一刻，全他娘的变成了杀人的力气！
“杀！”
林子豪第一个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他手里那把大刀抡圆了，呼呼带风，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嗷嗷叫的弟兄，跟下山的饿狼一样，直扑街道上那些还在挣扎的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