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阙走过去，脚尖轻轻点在夹克男胸口。
力道不重，那人却全身绷紧，哼都不敢再哼，只有粗重的喘气。
“记着，”萧言阙俯视着他，声音平直，没什么起伏，“有些人，你们惹不起。”
夹克男喉咙里咯咯作响，想点头，脖子却像锈住了一样。
就在这时，外面警笛声刺耳，由远及近。
很快，杂乱的脚步声冲进来，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拉起警戒线，开始清场。
带头的国字脸中年警官，扫过一地狼藉，视线落在萧言阙身上时，动作明显顿了顿。那张严肃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
“这位先生，怎么回事？”警官走上前，语气还算平稳，但动作间透着一股小心。
“他们先动的手，打了我的人。”萧言阙侧头示意了一下已经被急救人员围住的阿虎。
“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聚众斗殴。”警官皱眉，看向地上哼哼唧唧的那群人，“都是你打的？”
“正当防卫。”萧言阙答得简单。
警官眉头锁得更紧。
他身后几个年轻警察已经开始给龙腾那帮人录口供，动作却透着点不耐烦，甚至有点敷衍。
几乎同时，带队警官的对讲机响了几声。他走到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脸色变了几变。
再回来时，他看萧言阙的样子，就更复杂了。
【系统分析：现场警力通讯频率捕捉到加密指令。指令内容：控制事态，避免激化，对‘龙腾科技’人员按流程处理，对‘萧姓’目标保持观察，非必要不采取强制措施。】
萧言阙心里没什么波澜。
那只看不见的手，果然伸过来了。
没多久，几个西装革履，看着像公司法务或助理的人也冲了进来，找到带队警官就嚷嚷开了，唾沫横飞，非要抓人，要严惩凶手，立刻逮捕萧言阙。
警官被吵得脑仁疼，一边安抚，一边维持秩序，脸上那份为难藏都藏不住。
萧言阙全程没什么表情，跟着走了趟流程。
问话，记录，描述经过。
最后，这事儿被定性成了“互殴”。
龙腾那帮人骂骂咧咧地被救护车拉走一部分，剩下的被警察带回去继续“调查”。
而萧言阙，则被“请”回了附近所里，做了个详细笔录。
过程客气得反常。
没刁难，没吓唬，程序走得飞快。
不到一钟头，他就自己走出了派出所大门。
天已经黑透，街上灯火通明。
阿虎那边，林雪柔和老赵已经去了医院，消息传回来，伤不重，皮外伤，轻微脑震荡，养着就好。
萧言阙站在派出所门口，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凉。
游戏厅里是痛快了，也确实让龙腾那帮跳梁小丑吃了大亏。
但他清楚，自己从暗处被彻底推到了台前。
之前那种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被他一拳砸碎了。
接下来，等着他的，只会是更疯狂，更没底线的报复。
那只看不见的手，官方那层模糊的保护，都成了对方的盾牌。
他这一步，把自己顶在了风口浪尖。
他摸出手机，屏幕的光映出他平静无波的脸。
那就来吧。
他抬头看向远处连绵的灯火，城市的喧嚣隔着一段距离，显得有些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