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谢知礼,是沐淮安。
可这话,她自然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口,一个谢知礼就足够引起丈夫的暴怒,若再添一个沐淮安,她怕自己今日走不出这营帐。
仅仅只是这一句否认,就足以让谢知文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安稳下来,可他却不敢在此刻松懈心神,猩红的双眸中闪过一抹质疑:“当真?”
虞清欢不敢有丝毫犹豫,连连点头。
谢知文余光却瞥见她手腕处的紫红淤痕,明显是被人用力掐过所致,若是从前,他定然心疼不已,可这一刻,他却忍不住去想,是什么人抓的,为什么抓她,发生了什么
他指腹碾过她腕间红痕,“这是怎么伤到的?”
虞清欢只觉被他碾过的腕间,好似被烙铁烫到,手微微发颤,“不记得了,好像是撞到的。”
事实上,她记得一清二楚,这是昨夜程公瑾留下的,为此,她还咬了程公瑾。
想到这,虞清欢一颗心跳得飞快,可这些,她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实话。
谢知文碾在她腕间的力道骤然加重,眸色暗沉一片,一颗心坠到了底。
阿欢对他说谎了。
虞清欢疼得吸气,呜咽从唇缝溢出,“疼”
谢知文却没有松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腕间淤痕在他掌下愈发刺目,又一次刺红了他的眼。
就在这时,外头的桑如站在营帐口冲着里头高喊,“侯爷,太医来了!”
谢知文置若罔闻,一直到虞清欢脸色愈发苍白,他到底不舍得伤了妻子,松开了手。
定是自己想多了,他的阿欢最是忠情,待自己始终不曾变过,岂会与其他男人有私。
说到底,也只是二弟的一番话,并未有实证,定是他一厢情愿。
又或许他是为了爵位,知道自己在意妻子,所以有心与自己这个大哥过不去,为此挑拨他和妻子之间的感情。
他起身,应了外头桑如的话,“请太医进来。”
不一会,营帐门帘掀开,桑如领着陈太医走了进来,看见自己夫人脸色苍白躺在软榻上,再想到方才侯爷抱着夫人回来时的脸色,她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见人进来,谢知文收敛,可不过片刻,看着太医,他心里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自己并未使人去唤太医,太医为何来的这般快?
而且……还是平日里只给宫里那几位把脉的院首陈太医。
他分明记得程阁老伤的更重。
谢知文来不及深思,就见虞清欢伸出了手,一副迫不及待想让太医把脉的样子。
桑如取了帕子盖在她手腕上,冲着虞清欢挤眼睛,想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自己需不需要跑路。
然而这会儿的虞清欢心中焦灼,只想知道谢知礼到底给自己喂了什么毒药……
太医把脉,眉头紧蹙,半天不说话,时不时看看虞清欢,又看看谢知文,好似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