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倒计时
余琛摘下听诊器时，金属听筒在无影灯下折射出冷光。监护仪上的心电图突然剧烈震荡，他猛地回头看向病床，23号病房的病人周明远正用指甲抠挖输液针头，暗红血珠顺着枯枝般的手背蜿蜒而下。
&34；余医生，病人血氧又掉了！&34；护士小夏的声音在颤抖。
余琛抓起注射器的动作比思维更快，却在触到患者皮肤的刹那僵住——本该冰冷的躯体竟渗出诡异的灼热。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周明远突然睁眼，浑浊瞳孔里翻涌着不属于人类的暗金色竖纹。
&34；三天&34；老人咧开干裂的嘴唇，喉咙里挤出砂纸摩擦般的声响，&34；你只剩三天了。&34；
凌晨三点的更衣室里，余琛盯着手机银行余额发呆。父亲临终前透支的二十万医疗费像条毒蛇盘踞在屏幕上，母亲颤抖着将遗物塞进他怀里时，那枚刻着&34；周氏医馆&34；的翡翠药杵硌得掌心生疼。
&34；余医生，这是吴大师的名片。&34；院长亲自递来烫金卡片时，诊室里的熏香正缭绕成诡异的太极图案，&34；他说能帮你解决医疗纠纷。&34；
第二章 纸人索命
当夜暴雨倾盆，余琛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全是冷汗。导航显示目的地是城郊的&34；玄真观&34；，可车窗外连绵的雨幕中，那栋飞檐斗拱的建筑分明悬浮在半空。轮胎碾过柏油路的瞬间，仪表盘骤然熄灭，后视镜里映出副惨白面孔——本该空无一人的副驾驶座上，湿漉漉的纸人正咧嘴微笑。
&34；余医生不该来。&34；纸人喉咙里挤出气泡破裂的咕噜声，五指暴涨成利刃刺来。余琛猛打方向盘，车头撞断路牌冲进树林，后视镜里纸人化作碎片，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丝线。
急救灯刺破玄真观朱红大门时，吴天师正在香炉前掐诀。檀香灰烬在空中凝成骷髅形状，老者道袍下伸出条布满符咒的手臂，枯爪般的手指捏住余琛脉搏：&34；余医生可知，你父亲当年为何突然中风？&34；
监控画面突然雪花纷飞，余琛看见父亲病床前站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那是三年前自杀的护士长林晚秋。她脖颈处缠绕着红线，红线尽头系着枚翡翠药杵。
&34；你父亲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34；吴天师指尖弹出一簇幽蓝火焰，监控视频瞬间焚毁，&34；周氏医馆的镇派蛊毒，能让人看见亡魂。可惜&34；
余琛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父亲临终前攥着药杵呢喃&34；别信吴&34；，母亲吞药前瞳孔里游动的金色竖纹，还有还有林护士长被红线吊上吊灯时，嘴角那抹解脱的笑。
第三章 土偶噬心
暴雨第七日，余琛的公寓开始渗水。不是雨水，而是粘稠的黑水，带着腐烂的海藻气息。当他掀开客厅地毯，整块地板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穴里都嵌着半截人指。
手机在此刻响起，是医院同事的紧急呼叫：&34；余医生！周明远病房的监控拍到你了！你昨晚根本没离开医院！&34；
余琛冲向衣柜，防弹玻璃映出的倒影让他浑身发冷——镜中人眼眶里嵌着两枚翡翠药杵，皮肤下蠕动着黑色丝线。衣柜深处传来指甲抓挠声，二十三个贴着死者姓名的档案盒正在渗血。
&34；你还不明白吗？&34；吴天师的声音从通风管道传来，&34；你父亲二十年前用蛊毒救活的病人，如今都成了我的药人。&34；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塌陷，数百个纸人举着手术刀俯冲而下。余琛抄起玄关的棒球棍砸向镜面，裂纹中迸发的金光竟将纸人烧成灰烬。
第四章 木傀惊魂
太平间深处，余琛握着强光手电的手不住颤抖。编号b-17的冷冻柜里，父亲的遗体保持着诡异的坐姿，胸腔敞开着，心脏位置插着翡翠药杵。更可怕的是尸体面部——本该是五官的位置，密密麻麻嵌着二十三颗微型摄像头。
&34；惊喜吗？&34；吴天师从阴影中走出，道袍下伸出机械义肢，&34；你父亲临终前，可是实时直播了自己的死亡。&34；他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亮起，画面中余琛正在给父亲注射药剂，而药剂瓶标签赫然写着&34；周氏蛊毒&34；。
余琛突然暴起，手术刀精准刺入父亲尸体的第七颈椎。腐臭的黑血喷溅而出，空中炸开声凄厉惨叫。吴天师的机械臂弹射出钢索缠住余琛脖颈：&34；你以为翡翠药杵是解药？那是更恶毒的蛊——它能让你看见真相，直到你彻底疯狂。&34；
第五章 血月破阵
顶楼天台，血月当空。余琛扯开浸透冷汗的衬衫，胸口浮现出与父亲相同的金色咒纹。吴天师启动阵法的瞬间，整栋大楼开始扭曲变形，钢筋水泥化作森森白骨，玻璃幕墙渗出粘稠血泪。
&34；周氏医馆的镇派蛊毒需要至亲血脉为祭品。&34；吴天师操纵着二十三具药人傀儡围成法阵，&34；你父亲用自己当阵眼，换来你平安长大。现在轮到你了&34；
余琛突然想起停尸间的翡翠药杵。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药杵上，金光暴涨中，父亲的声音在脑海炸响：&34；药杵浸过我的心头血，能破千蛊！&34；
钢索寸寸崩断，余琛夺过吴天师的桃木剑刺入阵眼。电子屏幕疯狂闪烁，暴露出整个城市的地下网络——无数药人正从地铁站、商场、学校破土而出，他们的眼眶里跳动着翡翠色的火焰。
终章 瞳中世界
三个月后的心理诊疗室，余琛凝视着对面女孩。她叫林夕，是林护士长的侄女。女孩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闪过诡异红光：&34；余医生，我的虹膜识别通过了。&34；
诊疗室突然陷入黑暗，余琛听见机械运转的嗡鸣。当灯光亮起，他看见自己正站在手术台前，无影灯照亮的是林夕敞开的胸腔——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悬浮着枚染血的翡翠药杵。
&34；你终于发现了。&34；林夕的声线忽而变成吴天师的沙哑，&34；二十三年前他们用蛊毒控制我叔叔，现在轮到你了。&34；她扯开衣领，金色咒纹爬满脖颈，&34；能看见亡魂的，从来不是眼睛。&34；
余琛举起手机，直播画面对准女孩。弹幕疯狂刷动时，他看见林夕背后的阴影里，无数药人正从屏幕里爬出来。翡翠药杵在掌心发烫，他忽然明白父亲最后的微笑意味着什么——有些真相，必须用疯狂来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