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钱斐微微侧身，手腕轻轻一拨。
“啪嗒。”
甜筒精准无误地掉在了林昀的裤子上，而且，正好是那个尴尬的位置。
社死现场。
导演目瞪口呆，镜头迅速放大冰淇淋。
“啊，真不好意思。”钱斐掩唇轻笑，眼神却无辜得很，“一时手滑。”
林昀额角青筋直跳，嘴角微微抽搐，语气咬牙切齿：“没——关——系。”
钱斐眼角含笑，表面上却一脸关切，“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
林昀沉默了两秒，朝助理招了招手，助理立刻拎着一袋衣物走上前。
“钱斐，你还记得她吗？”
他扬扬下巴，示意助理站到前面。
钱斐仔细打量了一下，助理浓妆艳抹，脸上的粉堆得厚重无比，甚至随手一拍，都能掉点粉屑下来。
她努力回忆，却毫无印象。
她诚实地摇了摇头：“我跟她……认识？”
林昀似乎并不着急着去换衣服，反倒慢条斯理地勾起唇角，仿佛有意引导话题。
“她是余念。”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你高中的时候，曾经拿拖把盖在她脸上，轰动全学校。”
弹幕瞬间炸锅。
【呸呸，亏我刚才还对她产生一丝好感。】
【太恶心了吧，这种人也能上恋综？】
【霸凌女滚出娱乐圈！】
余念缩在林昀身后，瑟瑟发抖，仿佛当年被欺负的阴影还未散去。
钱斐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她微微抬眸，悠然地喝了口果汁，语调平静又带着几分讽意：“你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
下一秒，她忽然发现——自己的麦被禁了。
她的目光投向导演，导演连忙干笑着走过来：“麦克风出故障了。”
林昀静静地看着她，眸色微深。
弹幕继续狂轰乱炸。
【所以到底有没有霸凌？钱斐不该解释一下吗？】
【我看她是被当场石锤，无话可说！】
【不上综艺还好，一上去陈年旧事也被翻出来，我看她怎么洗白。】
钱斐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抬眸扫了一眼余念。
她依旧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仿佛她真的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如果你道歉，我就原谅你。”
钱斐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林昀也在帮腔，“哎，钱斐，错了就要认。”
这等于帮着余念捶她，要让她身败名裂。
钱斐微微一笑，缓缓靠回椅背，交叠起双腿，语气随意道：“对啊，今天这事，咱就三口六面说清楚。”
余念眼泪应声而落，豆大的泪珠滚在腮边，咬着唇，惶惶不安盯着钱斐。
导演将画面聚焦在余念的脸上。
她泪眼婆娑，真是我见尤怜，“我知道你家有钱，但是有钱不代表能随意霸凌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