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一笑，眉眼间漾着几分得意，像是某种奖励，她愿意施舍予他。
然而，下一秒，风向突变。
他忽然抬眼，目光沉沉，如骤雨前的海，压抑着无声的暗流。瞬间，她的世界天旋地转，所有的掌控权在顷刻间易主。
她倒吸一口气，指尖攀附住身下柔软的织物。意识被裹胁着向下沉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呼吸变得急促，耳畔的声音逐渐模糊，世界似乎只剩下心跳的回声，一下一下，沉稳而灼热。
她被困住了，却不甘示弱。她抬眼，眸光流转，似笑非笑：“不错嘛。”
他仍未松开她，呼吸尚未平稳，目光深邃得令人心悸，沉静中暗藏波澜。
她缓缓撑起身子，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手腕，微凉的触感落在他炽热的肌肤上，惹得他喉结微微滚动。
沉默缠绕在空气里，她忽然俯身，声音低柔：“被掌控的感觉如何？”
顾沉舟偏开头，像是无声抗拒。
她弯起唇角，眼底流光溢彩，继续逼近。他的体温似乎越来越高，像是被烈焰炙烤着，连呼吸都微微凌乱。
她察觉到了他的不安。
他的目光渐渐染上一抹深色，眼尾微微泛红，嗓音暗哑：“别闹。”
她挑眉，轻笑：“我就闹了，你能怎样？”
他的沉默成了另一种默认。
但就在她疏于防备的一瞬，风暴骤起。
她猝然被压制，猝不及防地跌落，耳边尽是心跳的鼓点，伴随着绷紧的空气，领带滑落，手腕被扣住，挣脱不开。
她微微怔住，随即笑出了声，眉眼懒散，语调带着一丝揶揄：“哦？反抗？”
顾沉舟俯身逼近，幽深的眼眸如暗夜沉星，情绪晦暗不明。他看着她，声音低缓却危险：“钱斐，我警告过你。”
她眨了眨眼，眼神肆意张扬，“不忍了？”
他喉结微动，沉默不语。片刻后，他低下头，靠近她的耳畔，气息灼热得像是一簇火焰。
“你最好别后悔。”
可她却偏偏不知后悔为何物。她挑衅般抬起腿，妄图挣脱桎梏。
他却像是早有防备，手掌顺势按住她的膝盖，束缚住她的动作，嗓音低哑：“别乱动。”
她扬起眉梢，眼神散漫而玩味：“我偏要。”
他深深看着她，指尖微微收紧，力道不轻不重，像是在一点点磨去她的锐气，将所有试图反抗的余地抹去。
空气愈发凝滞，氛围紧绷得仿佛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崩裂。
她微微眯起眼，忽然轻笑：“顾沉舟，你耳朵红了。”
他的动作微微一滞，像是被她一语道破什么。
她彻底笑开了，眼神明亮：“害羞了？”
他看着她，眼底情绪翻涌，像是在权衡什么。
片刻后，他忽然低笑了一声，声音微冷，却带着某种决然。
何必忍耐？
风暴袭来，她的世界再次天翻地覆。
他低下头，握住她的下巴，不容抗拒地收紧了力道。
呼吸交错，浮光掠影，世界在顷刻间模糊不清。
她睁大眼，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呼吸失了章法。
沉沦如潮，失控如风。
她听见他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温柔却又克制：“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