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尖锐地响个不停，钱斐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她深深叹了口气，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妈。”
周雪霁直接开门见山问她，“你真怀上了？”
钱斐翻了个白眼，快要翻上天了，“网上乱写，你也信。”
“别人我是不信，但那个人是顾沉舟，我估摸七八成是真的。”
钱斐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周雪霁最了解不过，钱斐性格固执，从小争强好胜，却在顾沉舟身上栽了一个大跟头，加上初恋本来就是最难忘的，两人久别重逢，很容易就擦枪走火，闹出“人命”。
钱斐表面精明，实则恋爱脑一个。
放着多金有背景的未婚夫不爱，偏偏喜欢上了一个十八线演员。
周雪霁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钱斐无奈地扯了下嘴角，岔开话题，“妈，我去医院是照ct，今早溺水了。”
“怎么回事？怎么溺水的？”
周雪霁的怒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差点失去女儿的恐惧感。
“不知道怎么回事，冲浪时突然抽筋了，幸好是顾沉舟救了我。”钱斐觉得今天早上的事有些不对劲，去找了项目组反馈，也看了监控录像，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早就跟你说过，别去参加什么恋综，你偏不听，差点出事了。”周雪霁心有余悸。
“我是为了电影宣传。”钱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周雪霁一开口就开始唠叨，真不知是不是每个当了妈的女人都会这么叨叨。
周雪霁深深叹了口气，“陈湛那边，你去解释一下，别让亲家误会了。”
“等会儿挂了电话，我就去找他。”钱斐安抚道。
隔了一会，周雪霁说，“我找了私家侦探调查你爸外面那个家，他不但有个私生子，还有个女儿，差你两岁。”
周雪霁的手紧紧握着电话，心里委屈、嫉妒、愤恨交炽。
她竟然被蒙在鼓里二十几年，一心为他操持这家，满心满眼只有他，他表面上对她一往情深，暗地里与别人的女人暗通款曲，连孩子都有。
私生子可以继承钱家家业，私生女可以通过联姻谋取利益，那个女人真是好算计。
她无比后悔当初一时冲动，导致了今天陷入了僵局。
钱涛知道真相随时随地都会将她们母女扫地出门，如今能仰仗的只有钱斐和陈湛的联姻。
周雪霁喉头哽咽，说不出话。
钱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爸的私生子和那个女儿会不会是林昀兄妹？这样他们对自己一直有敌意似乎就能解释得通了，只是这想法太荒谬了。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没打算和周雪霁说，免得她担惊受怕，连饭都吃不下。
挂了电话后，钱斐躺在大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刺得她的眼睛发疼。她眨了眨眼，慢慢睁开眼睛，手一挡，眯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
七点十五分！？她昨天竟然就这样拿着手机睡着了。
周雪霁知道她昨天没打电话给陈湛解释，肯定会生气的。
但现在时间太早，打给陈湛也不合适。
算了，晚点再打吧。
结果，吃完早餐后，陈湛就打了电话来。
“喂。”
“我今天刚好在你附近开会，中午一起吃个饭？”陈湛的语气平静，似乎真的是巧合。
陈湛看到了那条关于钱斐的微博热搜，等了一整晚，钱斐还是没主动联系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