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斐指尖在咖啡杯沿来回摩挲，凝眉思索，神情游移不定。
王安冉见她没有一口回绝，觉得事情还有转机，他试图说服钱斐。
“我们只是假装一下情侣，等爷爷答应投资，你再说跟我性格不合分手就可以。”
“这样你解决了资金问题，爷爷也不会再唠叨我，两全其美。”
王安冉目光灼灼盯着钱斐，情意满到快要溢出来，钱斐似被烫到，避开视线。
说得轻巧，可是她现在还是顾沉舟的女朋友，顾沉舟绝对不可能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
如果电影《夜雪》没了投资，前期所有的努力都会泡汤，剧组解散，资金链断裂，所有演员与工作人员的付出顷刻归零。
作为这个项目的制片人，她无法对这个结果置身事外。
钱斐吸了一口果汁，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黑天使说，“只是假装情侣，又没有什么损失。”
白天使却说，“恋爱中如果跟其他男人交往过密，就是对情人的不忠，而且学长本来就对你有意思，顾沉舟知道估计会被气疯。”
“阿斐？”王安冉声音温润，笑容和煦。
钱斐隐隐感觉到背后的催促意味。
“抱歉，我回去再想想。”钱斐咬着嘴唇，饱满润泽的嘴唇上被咬出一道牙印，像被咬了一口红草莓。
“我送你回去。”王安冉起身跟在钱斐身后。
天黑了，不好打车，钱斐同意了王安冉的提议。
钱斐坐上副驾座，看到了王安冉前车窗上还摆着自己送他的哆啦a梦的小摆件，小摆件被日晒得有些发白，但是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主人毕竟经常擦拭。
钱斐摸了摸哆啦a梦的脸蛋，侧头望着专心开车的王安冉，“都旧了，还不扔？”
王安冉瞥了一眼钱斐，爽朗笑了，“你送的，我不舍得。”
“而且车上放了它，我一张牛肉干都没有收到过。”
钱斐觉得自己不该问的。
傍晚，钱斐回到小区时，天边的云被夕阳烧成一团火，光线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心事重重地走向电梯，正低头看着手机时。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身边走过，是顾沉舟。
他穿着黑色运动背心，额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整个人像是从火炉中跑出来的一样。目光相触刹那，顾沉舟停下脚步，走在钱斐旁边。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去。
电梯门一合上，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充满了汗味与混合着王安冉香水味的淡淡香气。
顾沉舟的鼻翼微动，眉头皱起。
钱斐察觉到气氛不对，偏过头看他：“你怎么了？不高兴？”
顾沉舟侧过脸，眼神淡淡的：“没什么，今天心情不太好。”
钱斐微微眯眼，紧盯着顾沉舟的脸，生怕错过他表情每一个细节，关切问他，“因为什么事？”
她的心脏在狂跳，生怕顾沉舟知道她今天见了王安冉的事情。
“就是今天试戏不是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