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谢聿珩来这儿，提到过他。”宴老爷子深深看了谢见一眼，“没想到这孩子长这个样子。”
谢见凑过来，好奇地问：“爷爷，那我长这个样子，是可爱还是不可爱哇？”
宴老爷子语气和蔼可亲起来：“谢见是爷爷见过最可爱的孩子。”
谢见便欢喜起来，跑到宴长夜面前，低声炫耀：“看，爷爷他喜欢我哎！”
“行了，多大点事儿也值得拿来说。”宴长夜推开他，“和你的漫漫去外面玩，我和爷爷谈事儿。”
谢见脆生生哦了一声，旋风似的又缠到了姜漫漫的大腿上：“漫漫，带我玩儿。”
姜漫漫起身，抓住他的小手，带着他出了门。
室内转眼就剩下宴长夜和宴老爷子。
宴长夜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散漫开口：
“我已经和谢聿珩达成秘密协议，共同瓜分贝莱德送上来的市场份额。这次在美国，和那边的三个副总裁签订了几份衍生合同，宴京集团将在接下来的一年根据合同开发美国市场……”
他说得漫不经心，素来对宴长夜的话敏感而上心的宴老爷子，这次罕见地听得也漫不经心。
等宴长夜说了十几分钟，转而问起宴老爷子对方案的评估性时，宴老爷子从恍恍惚惚的状态中回神，说的，却是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逆子，你果然在外面藏私生子了。”
宴长夜顿了下：“我在和你谈工作，你和我谈私事合适吗？”
“工作可以以后再谈。”宴老爷子面色复杂看向他，“你媳妇儿不在，你说实话，谢见是不是你私生子？”
“什么私生子，说得那么难听。”宴长夜扫宴老爷子一眼，“他是谢云玺的婚生子。”
‘婚生子’三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这话你忽悠你媳妇儿行，忽悠不到我。”宴老爷子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神情更复杂了，“他长得，像你母亲。”
宴长夜沉默以对。
“上次和你视频聊天的也是这个孩子吧？我记得他的声音。”宴老爷子半眯起眼睛，“逆子，在外面养儿子就算了，养了还不敢认吗？你看看你媳妇儿对孩子那个疼爱劲儿，你怎么就干得出这种事？”
“我干什么事了？”宴长夜蓦地打断，“人家正正经经的谢氏太孙，上了谢氏族谱，要继承家业的，我看你是想孙子想疯了吧。”
“混账东西。”宴老爷子忍住将拐杖砸过去的冲动，压住心底的失落感，“最好是这样。若我发现你忽悠我，非打断你腿不可。”
宴长夜：“……”
晚饭的时候，宴老爷子特意将谢见的位置摆在了他的身边，亲自给他夹菜，与他聊天。
“谢见几岁了？”
“快六岁了，生日宴爷爷来吗？”
“来来来，爷爷还要给你送礼物，你喜欢什么礼物？”
“我什么都不缺哇！”谢见天真无邪地笑，“我就缺个亲爷爷，你要是当我亲爷爷，我可高兴了！”
“哎哟我的小乖孙！”宴老爷子全无宴长夜面前的长辈范儿，看着谢见的眼神像在看宝贝疙瘩，“以后我就是你亲爷爷，来，多叫几声亲爷爷我听听……”
饭桌上，一老一小，谈笑声不断，其乐融融，倒是宴长夜，再也没分得宴老爷子一个眼神。
临走的时候，更是特意对宴长夜交代：“生日宴必须把谢见给我带来，不带他，你也别进门了。”
宴长夜敷衍地嗯了一声。